“别把人吓跑了,我带你过去。”聂临风说着,走过去把连隐炼抱在怀里,出门后纵身一跃,直接上了屋顶,很轻地往客房的方向跳,三两步便落在了客房外。
担心自己落地会发出声音,连隐炼也没挣扎,由着聂临风抱他到窗边,两人把耳朵贴到窗户上,偷听起来。
屋里的确有人说话的声音,但很小,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之前一直在我窗口看,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
“也对,谁能想到你会变成这样子。”
“你怎么不死了算了……”
“你之前……”
连隐炼听这熟稔的语气,还想着聂临风的办法可真有效,但到后面越听越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直到听见那个声音说起“金风玉露”四个字时才忽然“啊”了一声。
他的声音惊动了屋里人,几乎是同时,里头的人已经收住声音,飞快翻窗跑了。
但那人没想到的是聂临风早有准备,已经派人在那等着了。
两人直接交上手,但那人没恋战,撬开点破绽便跑了,但这会聂临风已经在那等着。对付别人还行,聂临风的身手可不是应付两下就能过去的,担心伤着,那人最后还是乖乖束手就擒了。
把人押回院里,连隐炼远远就听见那把熟悉的声音抱怨:“王爷,轻点行不行?”
“你擅闯将军府,没把你就地正法,你还抱怨?”聂临风冷着声音说完,压着人的手又用了点力,一下疼得人龇牙咧嘴。
“临风。”连隐炼有点哭笑不得,连忙跑上去解围,“你别这样,先放开他。”
他说完,就看见丛不弃扬起标志性的笑容,随意得特别欠揍:“谢了。”
于是聂临风又用了点力。
他可太看不惯这人了,老干这种带坏他家念念的事。
上回南风馆,这回国师的事,全都有他搀和在里面。
丛不弃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到聂临风,反正看得出聂临风很讨厌自己,便收敛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态度,认真地看向连隐炼:“我没有恶意。”
连隐炼点头:“我知道,可是你这样很怪,三更半夜跑来将军府,不被抓才怪,你明明可以白天的时候来的。”
丛不弃苦笑起来:“我用什么身份来,乌歌的质子,你们易国的客人?且不说我拜访摄政王合不合理,我找国师,你确定不会落人口舌?”
连隐炼还是奇怪:“为什么会落人口舌?难道国师还能跟你密谋召个雷把我劈死吗?”
丛不弃被问住了,理智告诉他连隐炼就是在瞎掰,但他一时间竟也说不出哪里不对。
好在连隐炼并没有追究这件事的打算,瞪了聂临风一眼:“还不快点放开,去找江先生。”
聂临风耸耸肩,终于还是放开丛不弃,离开了院子。
连隐炼这才领着丛不弃回到方才的房间,路上不忘问道:“你跟国师很熟吗?”
“嗯。”丛不弃点点头,“算是吧,一段孽缘罢了。”
连隐炼听他这含糊的态度,心里隐隐有了点猜测,问道:“你之前说那个走掉的人,就是国师吧?你喜欢国师吗?”
丛不弃微微蹙眉,看向连隐炼的眼神古怪起来。
他一直都觉得连隐炼有点傻乎乎的,如果不是聂临风在,估摸着大易根本不会有今天的繁盛,但要说他蠢吧,他在这种时候又特别的敏锐,甚至给人一种大智若愚的感觉。
见他没有要谈这件事的意思,连隐炼也不强求,进屋后坐到一旁,沉默地看着床上的宁长青,等着江百胜来。
丛不弃见状,也在他身旁坐下,屋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直到江百胜进屋才被打破。
江百胜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爱好,走到床边检查了一下宁长青后,点点头,说:“看来是找对人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
连隐炼一听不乐意了:“不行,我要留在这里等。”
江百胜还没来得及说话,聂临风已经伸手把人抱了起来,不顾连隐炼的挣扎,直接将人带回了房间。
“你干嘛?”连隐炼愤愤地看着聂临风,“我想在那里等。”
“等什么?你又不是大夫在那里添乱。”
“可丛不弃也在。”
“他是唤醒国师的关键,当然要在你留在那,你凑什么热闹?等人醒了,我们再过去。”聂临风说着,便把连隐炼按到床上,也不顾他的意见,直接熄了灯火。
屋内一下陷入一片漆黑,虽然是在将军府,但连隐炼在这边住的次数并不多,心里还是有些拘谨,看着一片黑暗,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只好愤愤地踢了聂临风的小腿一下。
聂临风也不怕他这招,反倒伸手将人揽进怀里,低头亲了亲他的耳朵,说:“你要是精力太多,我不介意帮你发泄一下。”
连隐炼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丛不弃的感觉是对的,连隐炼有时的确傻乎乎的,聂临风也知道这一点,只是在心里暗暗笑笑,不多做解释,直接低头吻住了他。
柔软的舌尖舔过唇间的缝隙,连隐炼立刻顺从地张开嘴,任由聂临风在他口中肆意掠夺。
但聂临风还嫌不够,手在连隐炼腰上颇有技巧地轻轻揉按着。
连隐炼腰上有一块软肉敏感的很,这是他上次碰连隐炼时发现的,后来每次接吻,只要他碰那里,连隐炼很快就会受不住,整个人软成水似的,这次也不例外。
连隐炼轻轻推开聂临风,嘴里还轻喘着气,一只手绞着他的衣服,一只手欲拒还迎似的搭在他心口,抱怨道:“说过多少次,不准你碰那里。”
“软,手感好。”聂临风低笑了一声,将人抱紧,“再说我都这样了,碰这里已经算节制,不然你还想我碰哪里。”
他说完连隐炼就感觉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脸瞬间红了。
“到底是谁精力过盛,国师都还没醒,你就……”
“他醒不醒,跟我们两个在床上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不醒,以后我就不碰你了吗?”聂临风说着侧头唅住连隐炼的耳垂,有些情/色地口最舌忝起来。
水声在耳边无限放大,逐渐和心跳融合成一片,在这漆黑的夜里像团火似的不断往连隐炼身上烧,烧得他每一片皮肤都在发燙,直到聂临风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服,他才梦中惊魂似的按住他,下意识喊了一声“不要”。
屋内又陷入一片寂静,这两个字就像冷水一样当头浇下,聂临风有点沮丧:“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才这么讨厌我碰你?”
被他这么一问,连隐炼也慌了:“不、不是的。”
“那是为什么?”聂临风道,“其实你讨厌我也没关系,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而已,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我可以慢慢……”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连隐炼捂住了嘴。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连隐炼才很轻地叹了口气,也有些沮丧:“其实我有点怕。”
“怕什么?”
“怕你,也怕疼。”连隐炼道,“你那天晚上真的吓到我了,我跟你说疼,你也没有停……”
这下轮到聂临风慌了,他抱住连隐炼,低头在连隐炼发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小声道:“念念,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你。”
连隐炼摇摇头,攥住聂临风的衣服,整个人往他怀里靠了一点,问道:“你能保证以后不那样吗?”
“我保证。”聂临风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发誓,以后再弄疼你,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发誓发得郑重,落到连隐炼耳朵里却羞耻得不行,谁会拿这种事情来发誓,老天爷听了估计都得无语。
“那现在可以了吗?”
屋内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久到聂临风以为连隐炼会拒绝自己,甚至准备先开口说算了,就听到连隐炼的很轻地“嗯”了一声。
他心头一阵发熱,又重新吻上连隐炼,这个吻比方才更熱烈、更迫切,却也更温柔。
连隐炼怯怯地伸手圈在聂临风颈后,开启双唇接纳了他,换来一个更激烮的吻,吻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
等分开时,连隐炼大脑只余一片空白,聂临风抱着他坐起来时眼睛里还满是茫然。
聂临风可爱惨了他这懵懵懂懂的样子,伸手在他脸上轻抚,温柔哄道:“念念不是说想在上面,这样正好,疼了你随时可以停下来,由你来掌控。”
连隐炼的脑子几乎都成了浆糊,根本没太多余力思考聂临风话里藏着多大的陷阱,犹豫地点了点头,等到坐上去的时候才发现为时已晚。
他就像风雨里飘摇的花,明明应该是自己掌控着的事,却总也找不到着力点,到后面只能眨着泪眼让聂临风帮他。
聂临风看着眼尾红成一片的连隐炼,觉得美到极致,也觉得危险,连隐炼就像碰也碰不得的毒,尝上一口食髓知味,从此日思夜想,萦绕于心。
再后来连隐炼累得不行,说了不要,但身后还是覆上了聂临风的温度,直到他哭着不让碰了,聂临风才作罢,抱着人去清理。
连隐炼已经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趴在桶沿,有气无力地瞪他:“你说话不算话,是要天打雷劈的。”
“哪有,我刚刚只是说了不会弄疼你。”聂临风笑道,“我可没听见你喊疼。”
连隐炼一愣,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还真是那么回事,忽然有种被骗了的羞怒,一捧水往聂临风身上泼,直接转过身不理他了。
聂临风乐得他这样闹小脾气,坐在旁边等连隐炼洗完,便抱着人回床上休息了。
这么一折腾,连隐炼第二天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聂临风起来叫他时正好可以吃饭。
虽然昨晚折腾了一夜,但他到底是有良心的,睡醒后第一句话就问宁长青的情况。
聂临风将碗摆好,塞了一双筷子到连隐炼手里,这才说道:“已经恢复人样了,还在睡,江先生说今天应该会醒,吃完饭你可以过去看看。”
连隐炼闻言松了口气,心头压着的大石头也落地了,心情美美地吃起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