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的感觉很玄妙。

有人会心一笑开始跟着数数，有人随波逐流加入其中，有人感受到了莫名的氛围，有人在人群中寻觅那一个人。

阮方竹当时戴着口罩站在人群之外，陆道他们就待在他的旁边。他听到了剧组突然的变动，正往打着灯的场地中看去。

辛左舟就是在这时背着光走出来的，冬夜里的白炽灯下空气中有飞起的粉尘，在那刻像极了光点。在一个一个的倒数数字中，他推开人群朝阮方竹走过来。大家都在注意着自己和重视的人，没有人看着他，所以他也就光明正大地朝自己的恋人走来。

数数的声音成了背景音。

阮方竹看着他，不由自主朝他伸出了手。

于是握住了。

那在跨年倒数中朝自己走来的男人。

倒计时结束的时候，天空竟惊喜地出现了盛大的烟花，不知道是哪边燃放的，离他们剧组所在的地方还有些远。但远远看着那些烟花，听着它绽放的声音，一下子氛围就达到了极致。

有人找出手机拍摄，有人用眼睛记录，所有人都在抬头看。

辛左舟没有。

他转过来，用没有握住的那只手朝阮方竹的脸伸去。他抓住了口罩的边往下拉，在阮方竹瞳孔放大的反应中，笑了一下，随后亲了下去。

这是一个明目张胆的行为，在所有人都可能会见的地方，在烟花的巨响下，眼下成了两个人隐秘的小举动。轻柔的亲吻带着彼此都能感受到的感情，两颗心似乎都能碰触到一起。

阮方竹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忘不了这个场景。

烟花还没放完，口罩又回到了原位。阮方竹握紧了身边人的手，握紧再握紧。

阮方竹按住圈在自己腰上的手，他把辛左舟的手拿起来，放在眼前欣赏着。房间里的光亮是暖黄色的，这只手就像油画一样有光影分布。

阮方竹握着这只手，问了辛左舟一个本来他今晚最想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