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又不能吃饱肚子,”干咳一声,“总之你还听不听朕说啦。朕当时可看到了,他的话一开头整个棋盘全都沸腾了。”
“那是朝堂,不是棋盘。”阿骨叹了口气好像已经绝望了,“都和你说了,好好上朝啊。”
“第一次哦,第一次朕看到了他们的脸,原来长的和我们一样啊。”阿骨的老生常谈让人感到无趣,“还以为真的和母妃说的那般,外面的人都是很可怕的,彼此之间只有斗争和刀光,都是会吃人的。”
年幼时母妃的话总是让人印象深刻,记得最清楚不过她那夜搂着朕说的话。字字句句,都如在耳畔,清晰又决绝:“等我儿长大了,不要去外面。”她的妆容已经花了,“外面的人,都想要我儿的命。”
能言善辩的阿骨第一次没有接朕的话,也没有劝阻朕。他好像对朕的母妃有几分偏爱,每一次谈及朕的母妃,他都是一脸的沉默。可能因为他没有父母兄弟,身边只有朕的缘故吧:“见到你,母妃一定很欢喜。”
作为回答,那是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
“还是接着说朝堂吧,反正等那人说完了,棋盘……”瞧见阿骨谴责的表情,“好吧,朝堂上变得特别的吵,每个人都在说话,都在聊天,直到公公吼他们,他们才停下来。你瞧公公好厉害啊,他说什么那些棋子都听。”
阿骨发出一声嗤笑:“你开心就好。”
阿骨的问题问的很奇怪:“和阿骨在一起,朕每天都很能很开心啊。”
“这个时候你绝对想不到发生了什么哦,底下那些小人噗通一声,全跪了!”挥动着手给阿骨比划着当时发生的事情,朕很想将当时有趣的场景描绘给阿骨,“像是切草一样,横着那么一挥,全断啦!”
难得应景,阿骨跟着朕一起笑了起来,他笑的很好看,嘴角还有一个小小的酒窝凹陷。大大的眼睛完成了小月牙,里面流淌着黑色的光芒。阿骨有着朕没有的模样,朕虽然也有酒窝,却没有阿骨的这般明显。
“如同切草一般,”阿骨轻笑着抬手去摸朕的脸,“你还真是找了一个很让人心生愉悦的绝妙比喻啊。”他的手滑落到了朕的脖子上,来回摩挲着。
脖子上的柔软被人按下去的感觉并不好:“很疼啊,”即便是这样,也不想打断阿骨表示亲呢的动作,“不过后来公公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和朕说他们都是想要干涉朕的决断,质疑朕上位的身份。”
说完这话,朕瞧见了阿骨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说不上是气的还是另有所感。只是他按在朕脖子上的手更用力了,用力到没站稳而跌坐在地。
身后的宫女太监哗啦啦跪了一大批,阿骨却骑在朕的身上,像是所有过去在小院子里的打闹一般,逆着阳光俯视着朕,恍若无闻:“有时候,还真是羡慕你。”他神情复杂,“什么都不知道挺好的。”
“好?”看着这样的阿骨,朕有些茫然,“不是一直都很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