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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月光照在了阿骨的身上,泛着淡淡的银色光圈,恍若仙人。阿骨长得非常好看,眉清目秀脸上没有伤痕,他像是佛前被供养的玉娃娃,言行举止尽是大家风范,说话也颇具风骨。

干净又纯澈,那是朕没有的东西。

阿骨闻言转过头,背对着月光看着朕:“你的寿礼,好多啊。”他似乎是在感叹,可朕知道不仅如此,阿骨从来都不做这种无谓的感叹。

“没有发现边关送来的贺礼呢。”

“你一直,在等将军的礼物?”朕恍惚,才想起的确未曾看到将军的贺礼。镇北军是景朝北方的防线,是安定的依仗,“要朕治罪么?”

阿骨给了朕一个大大的白眼,嘲笑朕的意味简直不能更明显。可就是这样才让朕觉得满心的疑惑不解,如果他不想治罪于将军,又为什么要向朕先说起各方送来的大礼,然后再提起将军的贺礼未到?

不过阿骨并没有答话,他只是看着朕,然后幽幽叹了口气:“算啦,既然你还没有意识到。”他从箱子上蹦了下来,跑过来牵朕的手,十指交错,“一起来开箱子吧~里面或许会有大密宝,或者是惊喜呢。”

将箱子都拆完,已经天明。朕靠在贵妃榻上哈欠连天,阿骨却兴致勃勃的在研究一个血红色的装饰。礼单上写的是血珊瑚,据说是深海之中的宝贝,放在任何一个小国家,都可以算得上是国宝一般的存在。

“等着你长大了,”阿骨盘腿而坐,“就去外面看看吧。书上说的锦绣山河,书上说的悬崖峭壁,还有初生的太阳,年暮的夕阳,一起去看看吧。”他看着窗外的天空,语气带着期盼,“那个时候,就没有人能够阻挡我们啦。”

“好。”朕如此回应,“一起去看看那样的盛世繁华。”

阿骨有着一双会说话的漆黑眼眸,每当他专注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就好像全世界只有那一个人的存在。从那双眼眸中,朕能够看到自己。

只有一天的生日,却摆了三天的宴席。

第二日的宴席,没有了外宾,而是只对朝臣们的。没有了外交辞令,朝堂上的大臣们彼此显得更加熟络,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交头接耳。殿中依旧是锦衣的舞女,不过这一次他们的舞蹈,却是中规中矩。

果然还是新鲜的事物,更有意思。

诚如阿骨所说,或许朕就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吧:“赏吧赏吧,”公公问起的时候,朕如此回答,“下次让她们同外疆女学着点儿。”公公诚惶诚恐的点头,朕却知道下次看到的歌舞,一定如朕所预料了。

如果说当皇帝有什么好,大概就是这一点吧,所有人都会很认真的执行你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