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问题,公子哥赶紧站起身对着自己叔父行礼:“叔父莫要如此,这么多年叔父的抚养之恩小侄万分感激,即便是没有了婚约,若是有什么小侄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叔父也尽请告诉小侄。”
这话他说的十分诚恳,甚至直至男人说话也没起身,只是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动作:“即便家父家母还活着,我家没落迎娶您的子女便已是高攀。这么多年您待我与亲子无异,心中已是感激,若是为了这些小事埋怨与您,我便真的不是个东西了。”
看着自己一手养大,当做女婿看的孩子,尚书令深深的叹了口气:“你是个好的,我那女儿却是混的,”他看着桌子上叠起的奏折,“这几年皇子之间的斗争越发的激烈,朝堂上站队一事挣得你死我活,她这是要将我们整个府邸上的人,放在火上烤啊。”
“叔父为何如此悲观?”公子哥觉得自己小妹不能嫁皇家子的原因,不过是这一场婚姻攀的太高。这么多年他也算是半个上门女婿,其中感觉他了解的比较清楚。可他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叔父表现的,更像是要入火坑。
“等你进入朝堂,就懂了。”尚书令闭上眼睛往椅背上一靠,眼睛里都是悲凉,“这世界上,一步登天的是从龙之功,可最容易跌入地狱的,也正是此功。”他的手指敲打着桌面,然后将手放在了那蝶邀请函上。
“以小妹的心性,若是叔父真心规劝,她必然是会听的。”公子哥小心的看着自家叔父,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叔父若是真的介意,不如和小妹说一说?”
听见这样天真的话语,尚书令笑了笑:“说?你觉得我说了,她就会听?这么多年阳奉阴违说的就是她了,告诉她多少遍不要随便穿着她哥的衣服出门,她何曾听过。”自己的女儿有多野,他还能不知道么。
“她的性子啊,不撞南墙,撞个头破血流,是不会知道错的。”
“那叔父……”
“你想要做官么?”尚书令看着自己面前的青年,“老实的告诉我,你想要做官么?”坐在高位上的人身上总有一种莫名的气势,他们平日里或许是笑呵呵的老实人,可当他们严肃起来,却让人感到颤栗。
公子哥看着自己叔父炯炯有神的眼睛,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没有。”
“很好,”看着自己面前的青年,“此番再离京,便不要回来了。京城这种地方,对你们这些人来说,太乱了。”他有着自己的考量,“若是有朝一日我府遇难,怕是要求的你的帮助了。”
“叔父?”对于这种近乎于托孤的话,公子哥被吓到了。
“只是防患于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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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敬启,多年牵挂,望安好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