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后夏油杰还是没那么干,很没辙地在被窝里伸出手,将因为多年血液不畅而显得微凉的手掌探入五条的衣衫里,替他轻轻搓揉腹部,而上半身也在咒灵的帮助下贴近了咒术师,伸出另一只手臂揽住他,一边抚摸雪白松软的头发,一边将嘴唇按在五条的额角。
“什么嘛,明明之前亲得那么色,现在却用小孩子的晚安吻打发我。”五条悟很不满地鼓起脸颊,如果他没有立刻反手抱住夏油的腰不撒手的话,应该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得到了批评的咒灵操使从善如流地改正了行为,歪头将嘴唇重新贴在了咒术师的唇角。
但他终究也没能真的亲下去。
对一个沉睡了十年的重症病人来说,哪怕有咒灵的帮助,他今天消耗的精神和体力显然都已经到了极限,意识放松的情况下,夏油杰很快闭上眼睛睡着了。
本来还期待着一点亲热的五条悟略有些气闷地看着面前呼吸绵长的咒灵操使,但吹拂在脸颊上的温热呼吸,以及搭在后脑勺和肚子上的手掌的温度,都让他本就淡薄的恼怒如朝阳下的露珠般飞快消散,咒术师自己伸出舌尖,舔了几口某人带着药味的嘴唇,然后轻轻松松地挪动夏油的身体,钻进对方怀里,把耳朵贴在咒灵操使如今全是肋骨触感的胸膛上,聆听着那颗心脏的渐渐变得有力的跳动声,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直到此时此刻,五条悟才终于有了已经把最为重要的人从神明掌中夺回的实感。
他终于能心神放松地陷入睡乡。
这大概是咒术师近年来睡得最舒服的一觉,以至于中途老觉得有谁在看他也没把五条悟弄醒,等到难得自然醒的五条打了个哈欠,下意识地在床铺上活动筋骨的时候,才发现夏油杰仍然搂着他,只是姿势保持得十分巧妙,既不会压到,又能保持足够的亲昵。
从正好被放置在显眼位置的手机来看,咒灵操使中途应该醒来过,打开屏幕后,五条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几十个来自伊地知的未接电话和被调整成了静音状态的手机设置。
对夏油杰能猜到自己密码的行为丝毫没感到惊讶的咒术师,很是干脆地从床铺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物之后把绷带缠好,在又继续睡着了的咒灵操使脸上亲了一下,“下回还是把我叫起来啦,虽然偶尔会欺负伊地知,但真让他哭就算了。”
直到五条的背影走向病房的大门,夏油杰才懒洋洋地掀起一侧的眼皮,安静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薨星宫里。
咒术师实在是个比医生和刑警都更加不合适恋爱的职业。
对于那天凌晨只出现在日本范围内神奇流星雨的真相,五条只是语焉不详地随口向夜蛾和硝子他们解释了一番,毕竟咒术界日后会出现人口泛滥之类的话,就算是由他来说也很像在胡诌,天元更是干脆,直接跟高层表示这是‘吉兆’之后就没了下文。
虽然最古老的咒术师做出的说明比五条更加离谱,但明显她的信用和五条悟并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得到了天元解释的咒术界高层很快恢复了安定,随便在年代表上添加了一条关于‘吉兆流星雨’的记录就恢复了过去毫无波澜的日常,让咒术师莫名感到火大。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别处,比如如何向咒高的同伴们介绍夏油杰的存在,天元不必说,第二天就态度温和地来探望了一番病人,然后是作为主治医生的家入硝子,以及明明是校长,却最后一个知道学校里多了个不明人士的夜蛾正道。
当咒灵操使的身体出现显著的好转,且清醒时间从最初的一两个个小时渐渐增长到半天之后,五条悟和夏油就干脆利落地被女仆黑井小姐从薨星宫扫地出门,在伊地知和家入的帮助下到教师宿舍重新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