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她?”钟毓语气是无比的肯定。
“是。”夏怀煦放下手里的吉他,站起身子,和钟毓目光平视。
窗外阳光很好,最近难得的好天气。青年身形修长,站在阳光下,像一颗挺拔又舒展的白杨树。
钟毓问完一句话后,目光直直看着他。他的瞳仁是存粹的黑,眼睛黑白分明,夏怀煦大部分时刻,觉得钟毓单纯的像一张白纸,但在此刻一片沉寂之中,他却无法从中看出钟毓此刻的任何一点想法,这让他心里有几分不安,
气氛一时凝滞下来。
夏怀煦之前并未预料到这样的情况。其他人夏怀煦相处这么多天,还是或多或少能想出一些处理方法的。但对于钟毓。他虽然天天都待在林家,但除了宝宝和林子衿,对其他人表现都是淡淡的。相处这么多天,夏怀煦除了大概看出他饮食的喜好外,其他什么也没有看出。
他看起来神色如常,其实暗地里早早攥起拳头,他并不能猜出钟毓对此到底是和想法,后续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但他似乎很快就释然了,紧绷的身子也松弛下来——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什么好不承认的。钟毓作何反应,也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夏怀煦率先打破沉默,从钟毓最在乎的两个人入手:“我会对子衿姐好,我也能照顾好宝宝。”
夏怀煦看钟毓神色有些松动。继续开口:“我真的很喜欢姐姐,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
“我之前从没谈过恋爱,也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喜欢一个人,真的是藏不住的。暗恋时的左顾右盼,偷偷的坐立难安,被一个人牵动心肠,哪怕只是提起那个名字,整颗心都柔软了起来,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钟毓之前很少留意到这些,此刻抓住了一个线头,一切情绪都清晰明了起来。
说到这,钟毓总算是作出了点反应,“嗯”了一声,“我可以听得出。”
“这首歌就是写过姐姐的,如果我真的能写好的话,我下次会自己唱给她听。我做所有事情都不是一时兴起,你要相信我。”夏怀煦声音坚定。
“我知道你们都对我没有多少信心,但时间会证明很多事情。”
钟毓目光直直盯了他半晌。他依旧神色淡漠,但相处久了,夏怀煦还是能觉察到他的一些情绪。刚才戒备感觉渐渐淡了,像是紧绷的弓弦,终于松弛下来。夏怀煦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钟毓张了张嘴。他和林子衿相识十年,林子衿之前也不是没有过交往对象,他从来不对她的感情发表任何观点。
宝宝穿着毛茸茸的小熊睡衣,揉着眼睛声音嫩嫩的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苏苏,早上好呀。”
宝宝前脚出门,后脚船长就跟着一块从宝宝屋子里蹿了出来,猫这种生物,不像狗,是有些高冷的。尤其林子衿养的这只,宠似主人,脾气还挺大的,大概年纪也大了,总是安安静静趴着睡觉。而且还不让人摸,也不让人逗。平时只会在宝宝面前翻过身子,露出软乎乎的肚皮。夏怀煦刚来林家的时候,那猫还总是跳到他跟前,弓着背脊,冲着他呲牙咧嘴。
林子衿之前都是喂船长吃猫粮。但最近夏怀煦来了,它的伙食也跟着一块丰盛起来。它是只老猫了,吃的不多,依旧干瘦,但毛色最近也似乎更有光泽了。
喂得多了,总算也喂熟了一点,偶尔也会在他脚边蹭一蹭。
船长竖着尾巴,在他脚边绕了一圈。就一动不动的趴在沙发边的垫子上了。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夏怀煦,夏怀煦知道它是在讨食。
“我带宝宝去洗漱。”两人中间夹这一人一猫,显然不是谈话的好氛围。钟毓沉默寡言,知道自己也聊不出什么内容来。牵着睡眼朦胧的宝宝去洗手间洗漱。
宝宝很粘夏怀煦,洗漱完,脸上还带着水珠,就哒哒哒到厨房去找夏怀煦。
之后林子衿起床,两人之间就更没有什么机会就这个事情深聊下去。
在餐桌上,夏怀煦和钟毓对视一眼,两人之间无声达成默契。
钟毓选择看破不说破。他和林子衿的关系外人虽然看起来很微妙又奇怪,不像朋友,也不想恋人。仔细算起来,也许更像是一个家人。他从未插手过林子衿的任何一项决定,但不管形势怎样,他永远都是无条件站在林子衿身后的人。因为他知道,情形倒转,林子衿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圣诞节林家十分热闹,临近元旦,林家却没有什么跨年的好氛围。
展翼早就飞去参加跨年演唱。钟毓元旦前回了北京家中,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走的时候匆匆。林家就只剩下夏怀煦、林子衿外带一个宝宝了。
宝宝的手术在1月10日。临近手术,去医院的次数多了起来。
去医院最近的路要经过一小段限行的内环高架,林子衿那辆牧马人看起来霸气无比,感觉可以在路上横着走,奈何是外地牌照,早上七点到十点,下午三点到八点,再霸气的外地车都没办法在限行路段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