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潇然早就发现老黄牛对面站的也是一个妖，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妖。他站定后就直接低着头在袋子里掏呀掏，同时语气生硬的开口说道：“在路上别人和你搭话的时候，你不要随便接话，妖怪入世手册上都写了，你是不是没有好好上课？来妖身证拿出来，我来做个登记。”

说完就拿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黑盒子递到了支澈面前，见面前的人迟迟不出声，他举着盒子，皱着眉抬起头，“哎，你是听不懂……”话说了一半儿，王潇然就把另外半句话吞了回去。

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面前的人的样子让他实在是说不出指责的话。

这个人身高比自己高了半头，两人对视时王潇然需要抬头看着对方。

临近傍晚，日暮西垂，两人面对面站立着。对面的人将阳光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只剩一些幸存的光圈投射在他的左侧脸颊上，让他整张脸看起来更是棱角分明。

王潇然瞬间沦陷了，他活了一百多年，走遍了大江南北，在妖管局接待了无数的妖修，从来没见过让他如此觉得惊艳的脸。

颜狗王潇然立刻收了声，转而轻声细语解释道：“刚才那个人叫黄老牛，是一个黄牛，既在这边卖假票，又骗不经世事的少男少女去他的骗子公司交钱，我们已经抓过他很多次了。”

“刚刚无论他和你说了，什么都不要信。”

见对面的人点了头，王潇然意满自得地将黑盒子再度伸到了支澈身前，“你可以登记一下，日后要是再抓住黄老牛骗人，可以向他索赔。”

对面的人不吭声，王潇然有些懊恼，他刚刚就不应该那样大声的讲话，是不是吓到人了。

“这是什么东西？”支澈缓缓开口问道。自从来到了这里，他脑子里的问题就没有消失过，刚刚这些人说的话，全部都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不过还好，走了一个不靠谱的骗子，眼前站着的这个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小猫妖，面露福相，心思纯粹，除去看他的眼神让他有些不懂之外，比刚才的牛妖给他带来的感觉舒服。

或许确实可以问一问他。

“我刚来到这里，你说的我都不是很清楚。”支澈坦白道，“其实他刚刚和我说的那些话，我有一半都听不懂。”

“没事！我可以慢慢给你讲！”王潇然兴奋道，“你是不是刚从山里苏醒？不用担心，跟我走，我保证三个月之后你会对这个世界了如指掌！”

听见王潇然的话，支澈开心的笑弯了眼，“那就多谢了。”

王潇然被支澈突如其来的笑容击中了心房，立刻干劲十足道：“走，我车停在那边，我们这就开车去妖管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