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中午,荣烺就通过郑锦了解了一回郢王家内宅的复杂程度,郢王除了郢王妃,还有旁的侧妃侍妾,嫡子嫡女庶子庶女加起来理有六人之多,闺女都嫁人了,儿子们成亲后又有人口滋生,再加上郢王世子自己院儿的正室侧室,嫡庶儿女加起来,也有五人。另则,旁的兄弟家的人口,这些人算下来,郢王孙辈便有二十几人之多。
按理这都是一个爷爷的孙子孙女,可因隔了房隔了嫡庶,便生出无数复杂心思来。在这个的环境下,荣玥怎能不事事小心,处处留意呢。
真是宁可少说,不可说错。
不然,就是给那些庶弟庶妹堂弟堂妹们看笑话。
荣烺听后不禁感慨,“原该是至亲的,竟不如旁人了。”
“谁说不是。”
荣烺问,“阿锦姐,你家也这样么?”
“当然不是了。我家有家规,男子无子,四十方可纳妾。”郑锦感觉荣烺在这方面比较傻,可想想荣烺出身,她又不好多说。
荣烺道,“谁这么有远见,这规矩立的不错?”
“原我家就是这样的。”郑锦也是与有荣焉。
荣烺遗憾的说,“可惜我家是不能这样了。”
郑锦忙道,“皇家自与臣子家不同。”她又解释,“我家有这规矩,原也是惜福之意。皇家是天下之主,自当三宫六院,方是皇家气派。”
荣烺素来聪慧,知道郑锦想多了,一笑说道,“阿锦姐你别误会,我是真觉着你家这规矩好。我虽不是母后所出,我们也是亲母女一般。有时我觉着许多话便是跟母后更投机,何况,从父皇论,咱们一样有血缘之亲。”
郑锦跟荣烺相处这好几年,也一向要好,遂也笑了,“我心里也一直是把公主当妹妹一般。”
“嗯,也就阿锦姐,要不是真心待我,怎能将话跟我说的这么透。倘不是你告诉我,我都不知阿玥姐家这样复杂。”荣烺道,“我看郑家姨母挺简单的人。”
郑锦也忍不住笑,“我大姑是大智若简。”心想,大姑虽是老好人,也有娘家做靠山,可到底不傻,不然也没如今的恬淡日子。
待到傍晚,荣烺问起兄长可向户部赵尚书打听了,明白可否多匀些银子给国子监。荣绵道,“我知你就记挂此事,我已问过了。赵尚书说,旁的银子没有,要是国子监肯怕革了捐生名额,银子不够使,让国子监只管放心,这些银子必是有的。”
荣烺大为讶意,“赵尚书竟这样明理?”
荣绵一笑,“我就说了,赵尚书只是瞧着有些严肃,实际是个能臣。”
荣烺点点头,“这事儿上,他还是不错的。”
“等你多跟他接触接触,你就知道他这个人了。”荣绵笑,“我今儿问了丁师傅,丁师傅也说该革了捐生,空出的名额,不妨多招些举子秀才入国子监学习。”
“是啊。皇兄,不妨明天中午咱们召唐祭酒来,把这消息告诉他,一则让他安心,二则也让他能着手准备改制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