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虽说是来看蹴鞠赛的,官学这样的地方,请这般多小姑娘就不大稳重。
哪怕自己孙女也在受邀之列,史太傅还是这样的看法。
其实,这是史太傅眼花,也没三五十位,连荣烺一道加起来才三十人。只是女孩子出门必有侍女随侍,她们迎接公主殿下,都没多带侍女,一人带一个,这也就五十几号人了。故而显得热闹些。
白馆长问两位殿下是否先略做休息,荣绵看妹妹的意思,荣烺说,“咱们出来时就不早了,眼看就要开始比赛,不能误吉日。皇兄,咱们就直接去赛场。待看完比赛再参观官学。”
荣绵笑,“好。”与白馆长道,“按公主的吩咐办。”
白馆长便随两位殿下直接去了赛场。
赛场也提前做了准备,座次排序也是经过两位殿下认可的。
看台中间视野最好的座位当然是兄妹二人的,荣绵这边便是官员与他邀请的宗室子弟。同样,荣烺身边是她的朋友。侍从侍女都站最后一排,等着主人吩咐。
今日非但皇子公主两位殿下亲临,还有这许多小娘子来看咱们比赛,当下间,比赛还没开始,两队人马已是杀气腾腾,战意盎然。
荣烺也是激动的不行,跟兄长介绍去岁的比赛,“去年是红袄队赢了,今年不知胜负如何。绿锦队可努力训练了。”
相较之下,荣绵镇定多了,“比一比就知道了。”
“嗯!嗯!”荣烺点头,就听场中一声哨响,两队青葱少年穿着各自队服昂扬出场。
少年们的确踢的精彩,不似父兄们在朝为官,总有诸多顾虑。官学的蹴鞠赛完全看实力,反正都是官宦子弟,你爹是高官,我爹官也不低啊。
就算我爹官不高,我家祖上也显赫。
所以,少年们全无顾虑,就是比高低。
荣绵都觉有几分好看,荣烺更不用说,她高兴的茶也顾不上喝,点心也顾不上吃,全心都在赛场上,遇到精彩时刻,立刻拍桌叫好。遇到遗憾时,就唉声叹气。
把史太傅折磨的不轻,连连看荣烺好几眼,想提醒公主殿下注意仪态,结果,荣烺根本没察觉,全心都在看比赛哪!
比赛分上下场,上半场结束,红袄队略胜一球。
两队人各坐在自己场区擦汗休息,商量下半场的战略战术,力要压倒对方。
荣烺也趁这休息时间跟大家讨论上半场比赛,还问丁相,“丁师傅,丁欢也在蹴鞠队啊!”
丁相笑,“是啊。自打过了年,就每天跟队友寻场地练蹴鞠,就是为今儿做准备哪。”
“阿欢踢的挺好。”荣烺说,“他就是年纪还小,个头体力不如同窗,不过准头儿高,技术好。”
“殿下过奖,可见没白练。”丁相呵呵笑,“看孩子们蹴鞠,觉着自己也回到年轻时了。”
“丁师傅你现在也不老。”荣烺看着丁相雅致瘦削的面庞,真心实意的说,“就是头发白了,心也是年轻的。”
史太傅心下略醋,想小姑娘家就是以貌取人,不懂看人内涵。
荣烺也没冷落史太傅,劝史太傅,“史师傅你也要注意煅练身体,史师傅你当差认真,我盼你能当差到八十岁。”
史太傅顿时欢喜,没忍住唇角一翘,拈须道,“若能如殿下所言,老臣愿终生为朝廷效力。”
“必如我所说。”虽然史师傅偏心眼,爱絮叨,但荣烺也是很欣赏史师傅这种拿了俸禄就玩儿命当差的性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