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双:“……哈?”

是他有毛病还是邢温书有毛病,他方才的话分明是个人都听得出来不是夸奖。

邢温书依旧笑得温和,似是完全没察觉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乖顺地行礼告退。

谢安双目送着他离开的身影,索性也不想了,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去等人。

直到当夜子时过半,谢安双才终于等到一身血腥之味的竹一。

谢安双看着他被暗红浸染大片痕迹的夜行衣,皱了下眉,问:“好重的血气,你没事吧?”

竹一连忙回答:“启禀主上,属下无妨。这些都是那名刺客的血。属下趁他不备抓到他后,他立即就自尽了。属下躲避不及,被溅了一身血,尚未来得及处理。

“惊扰主上,还请主上恕罪。”

说着竹一就又要跪下,谢安双先一步将他给扶住:“没什么惊扰不惊扰的,你无事就好。我可还指望着你完成任务,回去继续好好保护你主人呢。”

竹一闻言,不由得笑了下:“主上果然同主人一般,都是好人。”

“你才见我几次,就断定我是好人了?”谢安双跟着笑笑,半开玩笑地继续说,“不怕我什么时候不高兴,真以行刺我为由将你杀了?”

竹一摇摇头,回答:“属下看得出来的。属下曾经就是从别的杀手组织里逃出来,为主人所救。主人与主上身份尊贵,但在私下都不端架子,都会关心属下,不单单把属下当作一把杀人的刃。”

杀人的刃啊……

谢安双听着竹一的话,稍稍恍神。

曾几何时,他也不过是元贵培养的刺客,元贵手中一把无情的杀人之刃。

不知不觉间,谢安双竟有些羡慕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