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邢温书应一声,或许是因为生病,声音听起来有些软,还颇带了几分委屈意味,听着怪可怜的。

谢安双随意喊了名下人进来收拾,恰好在下人收拾完碎瓷片时,有另一名下人端着煎好的汤药回来。

他让下人将汤药放下,随后挥手让她下去,亲自端起汤药送到邢温书面前:“诺,太医开的方子。”

邢温书看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眼底似有犹豫之色,说:“臣……病得也不是那么严重,只要休息下就好了。”

“怎么?”谢安双嗤笑一下,“堂堂丞相大人还怕苦不成?”

这一次邢温书没有回答,只是犹犹豫豫地接过了汤药,又不见要喝的模样。

“苦不死你。”

谢安双随口丢下一句,又走出去喊人拿些蜜饯过来。

直到去拿蜜饯的下人回来,邢温书才总算皱着眉将汤药一饮而尽,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比喝汤药前还要差。

“又不是给你赐毒,搞得这么苦大仇深,不知道的还以为孤怎么你了呢。”

谢安双又嘟囔一句,说话的同时又将手中的小包蜜饯往他那边丢。

邢温书接过蜜饯,打开了吃下一颗,勉强压下些口腔中的苦味,轻轻地笑了一下:“陛下仁厚。只是臣幼时苦药喝得多了,难免留下些阴影,后来便逐渐不太……嗯,不太喜欢这样苦涩的东西。”

谢安双轻哼一声,没回话。

他吃过的苦东西可不比邢温书少多少,但对他来说是愈发耐苦,对邢温书来说却是愈发不喜。

或许这就是受宠的孩子与他之间的区别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