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温书回答:“以臣之见,臣以为不妥。”
“哦?”谢安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有何不妥?准你详细说来。”
邢温书拱手致意后才继续说:“臣此前出征前往番东国,因而特地了解过番东国的相关情况。番东国现任国主崇武,早些年不断征伐边邻小国以扩张国土,后来连战连捷,便打起了北朝的主意。所幸先帝早有警觉,后来才打得他们暂时熄了动北朝的心思。”
“而如今番东国国主年岁已高,下任继任者为国主长子,同样是位崇武好战之辈,家兄还曾同那位长子较量过,看出那长子并非善茬,野心比起他父亲恐怕只多不少。
“此外还有那位小公主。小公主在现任国主的五位女儿中年纪最小,才至十六。但她也最古灵精怪,同长子关系最好。”
他将情况详细说完,最后总结道:“因而臣以为,此次和亲很有可能是番东国策划的阴谋,不宜接受。”
谢安双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似是难得听进了一次邢温书的意见:“邢爱卿说得倒是有理。不过既然母后已经给他们安置好住处,那倒不若留他们下来玩玩,孤倒是想看看他们能玩出些什么花招来。”
他虽然要暂且避着与元贵的正面交锋继续当昏君,但也不代表着他要装到埋个不知何时会炸的炸药包在身旁。事关北朝安定的事情,他可赌不起。
邢温书对此也没太上心,顺口道了句“陛下圣明”。
他记得在前世时也有过和亲这一出,不过当时谢安双回绝得很干脆,那小公主连京城的门都没见着便被遣送回国了。今生虽不知为何会多出个插手的太后,但只要谢安双清楚利弊,结果应当大差不差。
两人都没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简单提过一嘴后便转了别的闲暇话题,甚至没多久就都将这回事暂时忘了。
直至七日后,三月初四,番东国的使者与小公主总算抵达了京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