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温书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听到谢安双的哭腔。

明明希望他能过得更好,却把他惹哭了一次又一次,还让他遭遇了这么多前世不曾遭遇过的痛苦。

邢温书将怀中已经烧得滚烫的人抱得更紧,心中清楚再这样喝不下药也不是办法,但他还没找到解决谢安双心结的突破口,实在无从下手。

他看了眼放在桌前的药碗,眸色渐沉,半晌后哄着谢安双暂时在床上重新坐好,将汤药端回来。

这时候谢安双已经烧得迷糊,起初还以为邢温书想让他再试一次,结果下一刻邢温书自己端着药碗喝了一口。

谢安双:“……?”

脑子已经暂停工作的谢安双露出一个茫然的神色,又见邢温书坐回自己面前,微凉手心覆上自己的手背,然后径直吻了过来。

仍在怔愣的谢安双给了邢温书可乘之机,熟悉的苦涩自两人唇舌间渗入。

他下意识攥紧手,却被邢温书温柔地引导着松开,与他十指相扣,包裹住他所有紧绷的力道。

些许乌黑药汁顺着谢安双唇角滑落,在他素白的里衣上晕染出小片痕迹,但更多的汤药在邢温书的有意引导下被一点点吞咽下去。

熟悉的反胃感又将翻涌而上时,谢安双忽然感知到手心传来更重的力道,唇齿间的交锋掠夺几乎是瞬间就夺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唔嗯……”

……

等谢安双终于被松开时,别说反胃了,浑身上下都只剩一阵酥软的无力感。

他靠在身后软乎乎的毯子上平复呼吸,唇瓣难得染上些许气色,几缕发丝垂落到身前,看着还有些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