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邢温书所言,长安殿外的花开得正好,热烈地迎着西下,绽放自己最美的身姿。

花丛中的花叶还沾着些许水珠,应是午后太阳才出来,暖洋洋的,晒不去多少积蓄的雨水。

谢安双抬头望向逐渐露出更多湛蓝的云幕,轻呼出一口气。

北朝的天,也终于要拨云见日了。

……

次日,景春三年四月初五,当了好几日甩手掌柜的景春帝罕见地又召开了一次早朝。

然而就在官员们以为谢安双终于打算正视朝政大事时,他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以丞相处置和亲公主之事不当导致边境战乱为由,将邢温书迁削为一名小小的武官。

此举自然引发了早朝官员的强烈不满,谢安双却强硬地坚持想法,甚至宣布擢任叶子和为丞相,彻底激化了官员们的情绪,只是又被他一句谁不满则加重处罚给堵回去,敢怒而不敢言。

与此同时,谢安双也正式解除了邢温书兼任的侍卫之职,于当日勒令他出宫回府。

等这些命令下完,他才轻飘飘地下令让袁序带兵前去攻打番东国,明日早晨出发,似是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袁序面上神情明显有异,最终却没有多说,领命应下。

至此,这个闹剧似的早朝正式结束。

谢安双扫了眼底下定定看着他的邢温书,最终一言不发地回了长安殿,临走前还吩咐竹二竹三盯着邢温书离开,不让他再有机会靠近长安殿。

但是在离开前,他又忍不住回想起方才他当众质问邢温书认不认罪时,他撩起衣摆笔直跪下后,那个深沉而平静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