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双站在院子中央,周遭围了一圈的小孩,早间暖阳尚不灼热,在他蓝灰的身影上晕染,映出他眸间收不住的温和笑意。

邢温书靠在一侧的树下,双手抱胸,目光只放在谢安双一人的面容之上。

其实在谢安双初回京城的那段日子里,来御书房找他的官员是最多的,但那一阵子邢温书仍然会替他分担不少需要批阅的奏折,或是与他分开接见不同的官员以减轻他的负担。

直至后来朝堂局势正式稳定下来,他才开始一点点放手。

这五年的时间他不是不知道谢安双的辛苦,但他属实是被当初谢安双心病爆发的状态吓到了。

比起依赖他,他更希望他的小陛下是独立的,受世人尊崇敬仰的。

如今这样被小孩们所喜爱也不错。

他看着谢安双惩戒似的轻轻点了一下一名小女孩的额头,眸间不由得溢出更多笑意。

被小孩们环绕的谢安双似有所觉,回眸看向邢温书的方向,正对上他专注而柔和的视线。

隔着细碎暖阳与孩童们的欢声笑语,仿佛满心满眼就只余下一人。

谢安双与他遥遥对视,须臾后在暖阳下回以浅浅一笑。

整整五年多的相伴,他们早已过了初时难耐的悸动,余下的便是心照不宣的绵长情意。

旁侧的谢如敏锐地觉察出两人大庭广众下的眉目传情,非常自觉主动带着小孩们回去,给他们留出单独相处的空间。

谢安双也没管,叮嘱他们一句好好用功,目送他们全都回到书斋阁内后才起身,往邢温书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