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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经成为定局的事情,转折突兀而至。

本来都已经一脚迈出门的镇长硬生生将脚收回来,再看向沈恭的眼神带着深思。

如果说净尘身上写着「我很好吃」这四个字,那么沈恭可能就恰恰相反。

毕竟他的状态就连山羊人们都能看出不太对劲,而且有些病恹恹的,或许还没绑上木架收到火焰炙烤就提前死掉了。

镇长在思考结束后,抓自己胡子的手有些用力,冷声道:“我这可不是过家家,你们也别再这给我上演什么兄弟情深!总有轮到你们的时候,还上赶着找死吗??”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真的怒了。

沈恭惨白缺乏血色的薄唇因为方才擦拭过的唇角而有了抹艳红,掀起笑容的时候多了分不寒而栗的味道:“难道不行?”

等阴冷的地牢再度寂静下来的时候,少掉的那个人还是沈恭。

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镇长还是带走了他。

作为相处很久的同伴,难免觉得悲凉。就算沈恭平常为人怎么样,但一想到对方现在可能会遭受些什么,他们同样感到难以呼吸……

彭芸就像是在自我麻醉似的,嘀咕:“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这种话可能她本人都不会相信。

眼镜男之前一直怂怂的,在稍微对自己的安危能够放下心的时候就没那么紧张了,甚至还有了安慰彭芸的力气。

“沈恭一定是有自己的办法,否则以他的性格是不会这么做的。”

彭芸却猛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拔高音量吼道:“能有什么办法?!你看他受伤那么重,却还是……这里只有你,只有你是个自私自利的胆小鬼!”

“我……”眼镜男嗫喏了一番,最后因为心中的愧疚而说出话来,始终是有些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