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看来,神都是不存在的,所以记录神仙的典籍、供奉仙家的道观、曾经口口相传的传说等等,慢慢地消失也让人并不意外。
而佛门虽然在全国各地都有庙宇,但实际上诚恳的信众也并不多,没落的不仅仅是木佛寺。
赵松跟着看向那摊浑浊的积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水分正已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挥发,兴许是昨夜的雨留下的痕迹。
他又想起帝恭抱着人与他擦肩而过时的模样,再想到对方的身份,控制不住打个冷战:“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越来越搞不懂。更让我不明白的是——那老师,不对,帝恭也就是鬼吗?”
净尘感到有趣,轻笑出声:“神魂早已超脱三界,更不可能入地府进轮回,通常来说就是不生不灭。”
因为对方的话,他想到了当初极乐世界中众多菩萨尊者那恭谨避让的作风。
就连佛门都会畏惧的神明,地府岂不是得哭喊着让帝恭别去那?
换成帝恭的角度思考,神魂不灭却感受不到温度、尝不出任何味道、甚至失去了痛觉,这该是何等的孤寂啊。
就算帝恭不说,他也想帮忙找回身体,只希望帝恭能活的快活些,多笑笑。
就像……幻境中那不含任何讥讽冷酷之意,纯粹的微笑。
“他不会拥有情爱这种欲望的,如果有,那多半也是因为孤独太久产生的错觉。”
净尘十分理智,天性使然,他喜欢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判断事情,因为当局者迷。
他不认为自己会成为神明心中重要的人,更何况是已经不再清澈的神。
赵松在心中极度不认同,忍不住小声嘟囔道:“哼,可他明明亲你了,亲的还不是别的地方……是嘴!当时那眼神跟想把人吃干抹净似的。法师就是和尚当太久,对这方面一点都不懂。”
有一点他说错了,净尘可不是当太久,而是始终都是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