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是已过玄天宗界碑，再返回去会不会有些不妥？”

弟子们七嘴八舌地说完，齐刷刷地朝周矩看去。周矩此刻刚琢磨出一种可能，一种让他猛然心潮澎湃的可能，当场发挥身为大掌矩的机智：“对工匠而言，用习惯了的工具如性命般重要，走的时候不小心落下，回去拿当然算不上冒犯。”

“走，回紫竹轩峰上。”

此时此刻，被吸引的何止是周矩一行人，大范围的灵气涌动形成风云席卷，乃天地异象，连闭关中的玄天宗掌门都被惊动了。

异象发生在玄天宗内，诸峰长老担心出现什么变故，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紫竹轩的地界上空。

到地方看到一位身着广袖直领大襟道袍的鹤发老者，众人不禁愣了愣，纷纷停下步子，尊称一声：“见过掌门。”

老者知他们为何前来，捋一捋白髯：“无需惊慌，不是坏事。”

他笑了笑，眉眼自带一股慈蔼，是感慨也是怀念：“四海八荒聚灵阵，自襄阳与观灵子之后，好久没见到啦。”

之前众长老便隐约判断出异象来自于紫竹轩的方向，现在落实了这个猜测，更感好奇。

“四海八荒聚灵阵是？”

“直译就是聚灵阵，不过法阵通自然，现下玄天宗所有的聚灵阵加在一起，效力可与之相当。”

“什么？”

“所有？！”

要知道玄天宗主峰就设立了三个大型聚灵阵，更别提和其他诸峰加在一起丈量。

“开阳没有说错。”老者笑呵呵地道，“老夫曾与襄阳子有些交情，见识过他所布下的四海八荒聚灵阵，在其中修炼过一次后，当即便舍弃了这张老脸，千求万求才求得他答应来玄天宗布阵。”

之后为何没有来，自是发生了一起在当时震惊了全天下人的变故。

——襄阳子身陨。

老者遗憾中透出些许痛惜，道着世事无常，对一众长老也是对后面接踵跟来的人说道：“都且回吧。”

灵气潮涌，绚丽壮观，远超于周矩的想象，见此一幕，他已然无憾。

周矩没有贪恋，冲着玄天宗老掌门恭敬一礼，领着其他瞠目结舌的弟子们转身离去。

玄天宗的事，不好当着外人论道，但也有长老忍不住，抬手施下隔音术，迫切追问道：“掌门，若四海八荒聚灵阵的效力真的如此强劲，为何不让布阵者在主峰上也建立一个？宗内子弟将受益匪浅！”

老掌门摇头轻叹道：“没有这么简单。要能成功施展四海八荒聚灵阵，所需灵力何巨？不仅如此，它还要求布阵者拥有沟通天地的识念，放眼紫竹轩内，谁能做到？”

紫竹轩现有两名成员，一个金丹期的废物长老洛廷枫，一个筑基都没有的小弟子江屹然。

想想也不可能是他们。

那就只有……

！

众人瞬间噤声。

老掌门：“谁愿去请？”

刚还激动雀跃的在场之人，眼观鼻，鼻观口，沉默如金。

这哪是愿不愿，这是敢不敢。

无痕道尊那等离破碎虚空只差临门一脚的修为，即使威压不外放也有着凛然威势，单是靠近便叫人毛骨悚然，一个眼神甩下来能叫他们魂飞魄散。

谁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