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松年早知道这个鬼见愁,最近又接连听到她几番壮举,本以为她是要来找茬的,听到这里倒是松了口气,他一个小太医,就是不被抓包,也不能拒绝这种业余为人看诊的要求,更何况近日的确也是没有什么事,哪有不应之理?“赵侍卫定好时间,只要老夫不当差,那随时可以!”
“那就先谢过黎大夫了,过几日等我这亲戚来了,我再跟黎大夫你敲定确切时间。”
两厢一说好,赵素就欢快回禁卫署了。
四喜也回了乾清宫,把话跟皇帝一说,皇帝声音就轻飘起来了:“她亲戚?要看千金妇科?”
“是。”
四喜回答得稍微有点勉强。
因为皇帝还没大婚,他们这些身边人也大多是不晓得男女之事的。这赵侍卫倒好,上次让小太监传话说来了小日子,还肚子疼!今日又给自己的亲戚找什么千金大夫……他忽然一顿:“皇上,您说赵侍卫莫不是给自己找大夫吧?”
皇帝道:“她小小年纪,要找什么千金大夫?便是有事,她不会去找女医?”
这么一说四喜觉得也是。
皇帝静默了一会儿儿,把书放下来:“让韩骏找两个人跟着她,看看她想干什么?”
四喜道着是,出去了。
赵素这边且安心当差,而邬兰凤回了沧州,紧赶慢赶,是夜晚间就回到了林家。因为是以巡铺的名义进的京,林家这边便没多问。丈夫林锦平就更不会管她了。住了一夜,翌日早上她又赶早回了邬家。向邬夫人程云慧弄清楚了来龙去脉,这边工部侍郎曾沛英就在知州陪同下到来了。
来意便还是要邬家把这活给接下来,说话半软半硬的,程云慧虽然是个刚强女子,但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她懂,便也只是沉默而已。不想邬兰凤却直接回道:“知州大人对我们邬家情况甚为了解,眼下不是我们不愿接,而是家事未平,接下来也恐有意外。如果不是没有把握,谁会放着好好的钱不赚呢?朝廷组建船队是大事,容不得出差错,还请二位大人回吧。”
曾沛英昨日碰了个软钉子,今日来之前是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压着她们接下来的,否则他回去又得被何尚书骂,便不觉把语气放得更沉了:“这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于你们这些商户也是有好大好的,朝廷肯赏面你们邬家,让你们接下这任务,那是赏面于你们,你竟敢公然与朝廷作对?”
“这位大人,我不是跟朝廷作对,相反是为了朝廷好。我相信大梁的官员都是端正的,大人应该不会硬逼着我们就范吧?”
曾沛英没想到邬兰凤会比程云慧态度更坚决,一张脸早已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