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兰凤微顿,看向赵素:“敢问这位是?”
赵素咳嗽:“这是黄公子。”说完她走向皇帝:“您来得正好,这是邬家船坞程大当家的独女,邬兰凤邬姐姐,昨日与工部说好了今日签文书,何大人答应可以帮邬家处理一些麻烦,以便船只能够顺利完成。邬姐姐写了几点忧心的地方,您帮着看看这条件过不过份?”
这不是找对人了么?还有人能比皇帝自己更能定夺?
皇帝瞅她一眼,接在手上看起来。
邬兰凤趁他低头细看的工夫也打量着他,能让赵素敬称“公子”的也不知是何人物,但看他的气度风范确实也不是一般人。赵素不说,她也不便多问。
一会儿见皇帝把纸放下来,她便恭声道:“不知黄公子看过之后以为如何?还请指教。”
皇帝道:“三件事,头一件是由朝廷判定邬家其余各房与你们的家产无关,责令他们不得染指你们的家业,这个没问题。
“第二件是朝廷允许你们家女子能够接手家产,这也问题不大,虽说律法规定男子方能传宗接代,但你们家情况特殊,直接明文特批,也没什么可说的。
“至于这第三件——”
说到这里皇帝朝她看过来:“这上面说,若你另有官司在身,无力分心船坞之时,望朝廷能派出官员接手调度之责。这是何故?除了你几位叔父,还有别的事情?”
邬兰凤郑重点头。“是还有些其余的事,也并不见得一定会影响到造船,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事先有个安排,也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皇帝把纸还给她:“这是这般,问题也不大。我估摸着何大人能应下来。”
邬兰凤顿时一松:“多谢黄公子指点。”
赵素看看皇帝又看看她:“其实还要多谢你深明大义,毕竟这次朝廷给的定金才三成,一般人是不会这么爽快地接下来的。”
“都是利国利民之事,如此客气作甚?难得的是你我投缘,再者恰好我们又有余钱,垫得了这笔银子。”邬兰凤笑着说罢,把纸交给身后的丫鬟玉簪,“时候不早,那我先回邬家接上家母一道前往衙门。你可安心用过早饭再来。”
说完又还是跟皇帝深深施了个礼,才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