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怒形于色是鲜少有的事情,不管是登基前还是登基后,基本上大家只见过不苟言笑的他,再生气,他似乎也只是把脸色放得更淡漠一点,眼神投得更冷一点,原以为皇帝少年人,对于立后纳妃这种事即便不热衷也肯定不会排斥,眼下钟澜却只觉自己今日这一趟来得大错特错。
出了宫门后,便快步朝着都察院衙门去了。
衙门里却有几个人正在喝茶等待,看到他回来,便都陆续起身:“怎么样?皇上怎么说?”
钟澜重重地唉了一声,指着他们道:“我被你们给害苦了!”
几个人脸色顿变,就连坐着没起身的那几个也不由地起身了:“这话怎么说?”
钟澜便把来龙去脉说了,然后道:“皇上素日虽说谈不上像先帝那般和霭,但也是谦逊有礼,而方才他竟是直接撂了折子,撇下我离了殿,你们倒也真是,撺掇我去触这个霉头,如今好了,我却不知回头皇上要如何怪罪我?”
众人顿惊:“这霉头又是从何而来?”
说完又都面面相觑:“今日早朝还很平常,如何这么会儿工夫就触怒了龙颜?莫非朝上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谁知道呢?!”
大家纷纷参言。又道:“罗家近来风头正盛,罗老太师一直都是拥护先帝和太后的,如今对皇上也是极力支持,他们家虽然人丁单薄,但老太师门生众多,在朝中与各勋贵元老也是有交情的,如果罗家小姐成为了皇后,那么皇上将会更加大胆施政了。这花月会的风头非但没摁下去,又让他们搞出个海政司来,国库还空着呢,这么折腾,不是胡闹么?!”
“那皇上这意思,难道是因为想立罗家?是恼咱们干扰了决策?”
“不好说。”有人道,“圣心难测,立罗家小姐为后,于皇上与罗家相互都有益处,皇上如今看重的就是施政是否顺利,因为若不顺利,皇威必受影响,他不会高兴有人阻挠。”
“若是这般,那就更不能让罗家得逞了!”
众人皆点头。
传外面衙役把茶续上来,几个人便开始了新一轮的商讨。
赵素下衙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找花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