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的余光扫到一旁的水杯，想了想，还是动身将水杯递了过。

“咳……谢谢。”弥衣喝了两口润嗓子，“但是mafia，首先应该考虑到的是上级的指令。”

芥川没作声，默默听着。

先不提这些话并没有可以反驳的点，单就弥衣这幅弱不禁风，感觉随时都要撑不住倒下的样子，就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出声比较好——心里清楚，对方变成这样都是害的。

“不听指挥，害得己方阵脚大乱任务失败，也许在只需要按照规矩处刑就行了，死活不过一条命，但有没有想过死后令妹该怎么办？”

芥川:“……银？”

“mafia的确是以实力为尊的组织，但偶尔也会考虑裙带关系，令妹虽有天赋，但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要是不在了，她很有可能会被扔出组织，回到贫民街，像们曾经的同伴那样凄惨死——”

“在下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同伴的死是芥川心里无法忘怀的痛，永远都记得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

弥衣点头，着的眼神真诚又惋惜，仿佛此时此刻她不是组织干部，只是一个在劝导后辈的普通前辈:“令妹还在接受暗杀之王的培训，尚未完全适应mafia的行事风格，死后她的处境会更加艰辛，正式入职后更是如履薄冰，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相互依靠着彼此生活着，失兄长后的她该有多绝望无助，认真想过吗？”

芥川银毫无疑问是如恶犬一般的少年心中唯一的软肋，闻言，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挣扎之色。

以芥川银的才能不会被扔出组织，但这么说会让芥川龙之介日后有所顾忌，也算是善意的谎言了。

弥衣对的反应很满意，脸上的表情都放松了些:“的答案，很好。”

她不会天真地以为只凭一两句话就能改变芥川的做事方式，不过只要稍有改善，知道该听上司的命令就行。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轻微的动静，芥川把门一开，见美美子正杵在那里。

“那、那个……”她端着托盘，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芥川先生，的红豆茶……抱歉，好像冷掉了，重新倒一杯！”

芥川阻止道:“不麻烦了，在下和弥衣干部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完了。”

意思是现在要了。

俩就站在门口，弥衣听得清清楚楚:“把茶喝了再吧，别浪费了美美子的劳动成果。”

担心芥川拒绝，她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命令。”

芥川顿住了，了眼弥衣，又了眼无措的美美子，还有后者因为端了太长时间托盘有些发抖的手臂。

浪费食物可耻。这是从贫民街里带出的理念，并对此坚信不疑。

于是等美美子重新倒一杯热茶，喝完后才离开。

出这间公寓后，芥川没有立刻进电梯，在门口站了半分钟，神情凝重，眼帘微垂，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耳边响起电梯到达楼层时“叮——”的一声，随之而的是其人的脚步声。

“是……太宰的直属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