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哦,你是在说被你们绑走关在仓库差点饿死的小可怜吗?”阿莱露出了回忆般的表情,“那个小孩已经在你面前了。或者更准确来说,他即是我, 我即是他。”
屈主任顿时瞪大了眼睛:“你撒谎!我知道,你明明是影射宁莱的人格!怎么会是那个小孩……”
“——我把他吃了, 合二为一的感觉,真的好棒。”阿莱舔了舔殷红的唇角,眼睛迷醉地眯起, 那神情就仿佛是在回忆什么珍馐美味一般。
这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仿佛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一般,屈主任终于感到自己身后蹿起生理性的一股子寒气, 后背盗汗发凉。
也就是说,阿莱确实知道二十年前的所有事……所、有、事!
不过既然阿莱就这样赤裸裸主动现身在他面前,就算现在不慎处于劣势, 但是只要他能利用阿莱,或许还是个难得的机会!
他终于感觉自己身体能稍微动弹了,忙不迭一把抓住眼前那只手, 得意的大笑起来:“连你爸都栽在我手上了,你这个女人也敢跟我斗?”
这样的大喜形于色显然是十分不正常的,但是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屈主任并没有意识到这点,把自己心底的话猖狂地大声说了出来。他却不知道这句话简直是直接踩在阿莱的死穴上,他光大笑着,一点也没注意到半张脸探出水镜表面的阿莱眼里的阴沉戾气。
“看来就是你这个不长眼睛的在调查文书里把我描述成了一个女性人格,真是自己找死。”阿莱只有一双漆黑无光的眼睛露在镜子外面,他看着自己被死死捏住的手,当他微微眯起眼的一瞬间,屈主任的手突然从腕部齐根被切断。
伴随着一声惨叫,动脉的血从伤口断面汩汩涌出,顺着阿莱的手背快速流下,浓郁的腥色瞬间染红了一大片!
阿莱像是丢垃圾一样把那只断手随意扔掉,然后手按在地上,满手是血的从镜子另一侧慢慢爬了出来。他身上不知何时多了楼羽笙的囚服,而当他回头看的时候,原本趴在水镜上的“楼羽笙”却忽然变成了一堆和刚才一模一样的断手,流着血一点点朝屈主任蠕动。
屈主任大叫着拼命摇头,他不断告诉自己这是假的,是幻觉,是被催眠之后的圈套,但是当那多如过江之鲫的断手以惊悚片一般的姿态拖着猩红的血迹爬到他身上时,他的情绪还是崩溃了。
可这“小小的折磨”只不过是阿莱恶趣味游戏的开端罢了。
祁以南看着屈主任独自坐在椅子上混沌癫狂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有问题的?”
“其实一开始我就有点怀疑了,不管怎么看,他都像是故意想要把我送进‘恶窟’里,最好永世不得翻身的那种。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他会不会和宁莱、或者是楼家的绑架案有关。但是他藏得太深,就算是老鹰竟然也不了解屈主任是不是曾经和宁莱有过接触。最后确定他有问题还是因为他唆使之前你把我绑起来的事情,当阿莱故意把绑架案的细节说了一半就消失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他是不想在自己不利的情况下和屈主任当面对峙。而他的态度也基本证明了,屈主任才是绑架案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