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祁以南快要露出恼羞成怒的表情, 楼羽笙终于有一种自己占了上风的感觉,这么久以来一直被单方面关着, 一不小心还会被祁以南丝毫不留情面的启动电子手铐……每次光是想到这些,他就忍不住想要振臂高呼:打倒资本阶级大佬!解救所有受压迫的人民!
就差在祁以南面前哼出来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歌了。
一瞥见楼羽笙翘起嘴角的样子, 祁以南马上便明白了他的心情, 像是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了一样, 窝火的怒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脸上不知不觉也像是寒冰初融的暖春,带上了一丝笑意。
他好像越来越拿这个家伙没办法了。
楼羽笙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像连体婴儿一样从背后搂着他的腰:“不过,难道说你一直都记得吗?……不对, 你记得的话还那样对我?!”楼羽笙一下子收紧了臂弯,把脸凑了过去, 不满控诉道,“被你关禁闭的时候你居然来真的,那几天我差点被饿死在里面, 还有你知不知道地牢深处那种地方简直不是人呆的?”
祁以南挑了挑眉:“我怎么记得去地牢是你自己要求住过去的,就是为了想尽办法接近老鹰,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把那两间牢房的监控系统黑了好几天。你可别告诉我这么做是为了和老鹰讨论圣经的真谛啊……主教大人?”
被他一句话戳穿之后,脸皮厚如恶窟墙壁的楼羽笙立刻秒变乖巧脸:“哎呀, 原来这么生气啊,我就是说说而已,咳, 那要不然……我再去地牢住几天?这次保证监控系统照常运转,全程严密监视。”
“行了,屈珅现在马上要判刑了,牵扯出来你和宁莱的案子之后势必也会让他给你做的那份精神诊断报告作废,就算是你想要再留在这里蹲穿牢底,社会舆论也会不允许的……”祁以南垂下目光看了他一眼,“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吧,过几天你就会出去了。”
“真可惜,本来我还想体验一下越狱的感觉呢……”楼羽笙眨眨眼,显然有点失落,“祁院长不挽留我一下吗?”
“挽留你做什么?等着你带领恶窟所有人起义然后打倒我这个资本阶级吗?”祁以南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斜了他一眼补充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那种状态,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你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随着时间久了,光是看着你的脸也会有一些零星的片段在梦里出现,让我有一种那些是我亲身经历过的感觉。明明感觉你和我不是一路人,但是却总是又一次着了你的道。”
楼羽笙听着他慢慢说完,眼睛有点发酸地抿着嘴:“这种时候说这种话,也太犯规了吧……哎,怎么办,要不是阿莱这个碍事的家伙,我真想一直赖在这里不走。”提到自己的多重人格,楼羽笙显然话里带上了一丝阴霾,低声说道,“我会和他‘分家’的,你放心。”
总是被一个“室友”偷窥的感觉并不怎么好,在阿莱陷入沉睡没有被唤醒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两人合用一个身体,他只能克制自己心里想要亲近祁以南的念头。他可不想在亲热的时候被人搅了性致。
祁以南略带狐疑的看着楼羽笙:“你说要和阿莱分家?喂,你可别做傻事。”他知道阿莱已经和原始的人格融合,所以从学术角度来看,虽然楼羽笙占出现时长的主导地位,但是准确来讲阿莱才应该是“主人格”,而按理来说,越靠近意识深处的主人格,越不容易湮灭,反而是新出现的人格消失的可能性比较高。
他可不想让楼羽笙去做什么傻事。
“放心,我还有任务没有完成,怎么会轻易细软跑呢……但是可能要花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