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不然……他会让他知道后悔的苦涩滋味。
“上将大人想多了,我哪里也没看。”楼教授一脸正经地板着脸,睁眼说瞎话。
他收回不规矩的视线, 早就已经反应了过来,这个性别指的是alha、beta、oga三种星历纪年特有的性别分类, 而不是别的。此时他的表情端正得如同入定的老僧,没有任何人知道,一本正经的楼教授方才都在心里脑补了怎样一系列不可说的糟糕女装y。
平心……静气……心无杂念……收!
这样几个简单的步骤, 是楼羽笙在这十几年间天天都会做一遍的事情,习惯性的平稳情绪可以让他更好地控制信息素的体表浓度。而事实上, 他之所以会和洋叔关系这么熟稔,不仅仅是因为龙副院长的这层关系,还因为柳哲洋就是当初教导他平稳情绪控制信息素的教练。
如果不是洋叔多年间的帮助, 就不可能有现在能够正常工作、和人交流的楼羽笙。
好一点的情况,可能是将自己关在家里一辈子做个宅居生物。坏一点,例如……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发现了的话, 可能会沦为在隔离的玻璃研究室中生存一辈子的实验品。
无论是哪种情况,他都不可能像现在这样,终于等到和祁以南相遇的这一天。
——虽然,祁以南显然根本就记不得他是谁了。
楼羽笙对自己倒霉透顶的运气已经有了足够清醒的认识,在这个世界也不抱任何希望地把牙齿打到嘴里自己吞下肚。
尤其是在上将大人的衬托下,他的幸运值更是被秒到根本不能看。
楼羽笙暗自摇了摇头,但是他却没意识到,在他刚睁眼说完那番瞎话之后,他看似不经意的这个动作,很容易就会被微妙地误解。与其说是自己哀怨,更像是他在对着面前的这位上将大人惋惜着什么原本该有却丢失的“重要部分”。
祁以南将这个小牙医的表情看在眼里,冷笑着拨了个电话。
“喂,医疗处总部吗?我要投诉你们指派给我的这个牙医。”祁以南眼睛斜视着那个一脸浑不在意模样的白大褂,语气冷得让电话那边接线的老同志虎躯一震。
这……这位可是他们用医疗系统的数据库,精挑细选筛选出最年轻有为的医生啊,应该是最适合为上将看诊的人选了,而且那个牙医的脾气……按理来说也绝不会情绪用事才对。
医疗处的老同志正在捋着自己的花白胡子整理语言,就听祁上将那边又蹦出来一句:“投诉理由是,他性骚扰我。”
电话那边传来了夸张的一声“咣当!”巨响,让一旁装作不在意偷听的洋叔缩了缩肩膀,放在脸上对楼羽笙的那份调侃和笑意一下子就消失了,找了个拙劣的借口,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