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稳的鼾声也被死一般的沉寂所替代。
他低垂着眼睛在祁以南身上盖了件从床铺一旁捞过来的外衣,一股子好闻的药草味钻进两人鼻子中,被外衣盖在头上的祁以南更是感觉到精神一振。
少年楼羽笙拉起他便下床向门外走去,竟然一点也不担心其他人被惊醒了。
“他们……”
“放心,我使了一点小小的障眼法,不用管他们了。”少年楼羽笙头也不回的答道,出了门才补充了一句,“没睡好吓得梦魇了也很正常,反正吸了那些白烟之后,他们会陷入黑甜梦乡,估计明天中午都醒不了。”
祁以南:“……”
这六亲不认的手段……是个狼人!
从弟子们的大通铺院子里出来,外面的路上依旧空无一人。也不知道方才起床的华子和另外两个弟子去了哪里取药。
两个人走在夜色里,少年楼羽笙知道他住在哪个院子,只是下台阶没几步就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刚才真的有那么委屈么?”他站在低几级的台阶下,回首抬起头看着祁以南。
“……委屈?我委屈什么?”祁以南一时之间没有跟上小九五这个突然抽筋的脑回路。
“这是我想问你的问题,难道……是因为我对你太粗鲁了?”
离开大通铺的少年不知怎的语气轻柔温和了下来,这样破天荒的态度让祁以南都忍不住想要揉揉眼睛,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只是这份惊奇还没来得及升华成感动就碎了个精光。
少年为了力证自己所言非虚,指了指自己胸前,皱着眉头补充道:“因为我看到你都趴在这里哭了。”
似乎就是在盖章印证这个城里来的小少爷有多么的“娇气”,他那睡觉时穿着的单薄白背心上还留着两团水色的湿印子,半透明地贴在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