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他像个被抛弃的孩子,小小声说:“妈,我还没唱完呢……”
高烧需要定时测量体温,南风给自己订了好多个闹钟。
半夜起床到男生房间真的不合礼数,但是她是医生,大不了测完体温再给裴西洲三鞠躬道歉。
裴西洲果然睡死过去了,她看着电子温度计上的温度,有些担心。
家里没有冰袋,她找了干净毛巾,用冷水浸泡、拧干,轻轻敷在裴西洲的额头。
他睡着的时候好像也很不开心,眉心是皱起来的。
月光落在他浓密的眼睫,眼尾的弧度依旧锋利,冷如利刃。
唇角微微向下,像是从来不笑,她也的确没有见他笑过,更想象不出来他笑的样子。
他跟他的“金主”也不笑吗?
可能就有人特别吃这种高岭之花为自己神魂颠倒的样子?
停停停!
南风你在想什么!
裴西洲站在少年身后,看他的全世界在一瞬间崩塌,狂风过境,暴雨倾盆。
场景变换,变成落在身上的拳头,他的每根骨头都像是要断掉。
毒贩手上戴着指虎,划过之处皮肉绽开。
好在红蓝警灯下个瞬间就刺破了黑暗……
直到额头温热的触感,带他逃离风雨肆虐的梦境。
天光大亮,裴西洲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圆眼睛。
“你怎么?”他的声音已经哑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