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委屈的,您帮了我这么多,这么点小事都是应该的。”
——
拜顾砚钦所赐,姜意南破天荒失眠了。
这是她搬进松桥二号以来头一次失眠。
关了灯,两人躺在床上。盖着同一床被子,中间却隔着安全距离,泾渭分明。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姜意南毫无睡意,愈渐煎熬。
身侧的人安安静静的,只有一道平和的呼吸声。
四周阙静,卧室被大团黑暗包裹,窗户边一点点霓虹灯泄进来。
姜意南开始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一直数到几百上千,她照旧没睡着。思绪清明,连哈欠都没打一个。
身旁顾砚钦似乎睡着了,没发出半点声响。
“意南,你和我共同拥有了一个孩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身旁的人蓦地出声。
姜意南扭头,于黑暗之中找寻男人的脸,定在一处。
她问:“顾老师,您想说什么?”
“不管大人的关系如何,孩子始终都是客观存在的。等他出生后,他成长道路上的很多环节我作为父亲都会参与。这也意味着未来还有很多场合你我都要打交道。所以你要快点习惯我的存在,适应这样的生活方式。”
原来他早就看出了她内心的不安和忐忑,知道她不适应两人同住一屋,同床共枕。
孩子不是阿猫阿狗,一旦出生就塞不回去了。从此以后,两人会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而有所牵连。她和顾砚钦永远也不可能回到过去一无所知,陌生疏离的状态。
白纸黑字约定两人一年以后结束协议关系,分道扬镳,互不打扰。但事实上有了这个孩子,他俩是不可能真正撇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