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离开时狼狈不堪,各种委屈和不甘萦绕在心头,那种无能为力和挫败感彻底击垮了十八岁的女孩。列车驶离云陌站时,她在人潮拥挤的车厢里哭得不能自己。
当年那个青涩的小姑娘从未想过她还会回到这座城市,身边还有一个他。
姜意南把脑袋枕在顾砚钦的肩膀上,低声道:“顾老师,等我们领证以后,我打算把户口迁出谭家,你愿意接纳我吗?”
顾砚钦扶住她的脑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门,“我的户口本是独立的,就差一个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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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离开繁华的市区,一路往北开,最后抵达北郊墓园。
这一带都是小山坡,山上草木苍绿,天空蔚蓝澄澈。
不是清明冬至这样的日子,墓园空荡,半天看不见一个人影。
两人拾阶而上,穿过一排墓碑,在最中间的位置停下。
墓碑上印着老太太的照片。这是几年前的照片,慈眉善目,很显年轻。
老太太老来得子,谭秋闻出生时她都快五十岁了。去年去世已是古稀之年。
顾砚钦扫到墓碑上的名字:姜英。
他这才明白,姜意南的姜原来是源自这里。
姜意南往墓前放上一束白菊,伸手悄悄抚过墓碑上的照片,低声说:“对不起奶奶,现在才来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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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墓园回来,两人直接去西澄区民政局领证。如今异地也可以领证。
普普通通的周三,领证的人并不多,大厅里只零散坐着几位情侣。不过离婚的倒是不少,男男女女扎堆。
看来离婚冷静期也没能拦住很多人离婚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