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不怪梁溪脾气暴,就算是温和如贺言舒,也有点生气了——还好后面没车,又或者是天气原因封了通道没再让车上来,不然刚刚那个急刹,还不来个连环撞?
一口怒气还堵在心里,本打算换到辅道停下看看情况,前面就来人撑着伞敲他们的车窗:“不好意思啊,我们的车抛锚了,我得联系保险公司拖车去修,您能载我们老板一截吗?他身体不好,要是在雨里受了凉,我回去肯定要挨骂。”
原来是汽车故障,那就不是人为可以避免的了,贺言舒的怒气消散了一些。
搭人倒是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但他自己这么想,梁溪未必乐意。贺言舒道:“我问一下我男朋友。”说完看向梁溪。
梁溪本想拒绝,但外面的风雨这么大,连人带伞吹跑了都有可能,实在危险。他要是不答应,回去后心里肯定过意不去。于是他点头:“可以啊,叫他们上来吧。”
前车司机连连道谢,顶着风雨又跑到前面和在围栏边站着的两人说了几句什么,那两人便撑着伞走到贺言舒他们的车旁。
车门被人打开,刚瞥到那双桃花眼,贺言舒便后悔了刚刚的决定。
怎会这么巧?高速公路上也遇到这个人。不知道有没有这种定律,有些人在很长的时间里从不碰到,可一旦开始碰面,往后就总是鬼使神差地频繁出现在眼前。
梁溪并不知道贺言舒和纪沉鱼的渊源,他对贺言舒过往的情史没有兴趣,只是听说过贺言舒大学期间有过那么个男朋友,至于姓甚名谁、家境如何,却是一概不知。
贺言舒也有意在梁溪面前回避这些问题,倒不是心虚,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出来只会平白无故让梁溪多心罢了,那干嘛一定要说。
纪沉鱼身边还带了个温柔无害的年轻男孩子,看上去二十出头,气质很好,梁溪打眼一看,还在他身上看出几分贺言舒的影子。这可真是有缘。
原以为司机口中的老板是那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结果是两个极为养眼的帅哥,还都是华人,梁溪的排斥心理一下子没了,忙用中文道:“坐吧坐吧,不用拘束!”
纪沉鱼身边的男人迟疑道:“可是,我的衣服湿了......”
“没事,我回去把车座擦干净就好。”贺言舒道,“赶紧上车吧,车横在路中间很危险。”
“进去吧,amber。”纪沉鱼闻声催促,男孩子只好咬咬嘴唇,钻进了车。
纪沉鱼一落座,梁溪就开始打量起他身上的衣着,视线从他胸前的粉钻胸针,挪到他手上那只古董表,再到他全身高定的西装,看完这一切,梁溪的两只眼睛都快泛了绿光。
“今天天气真是坏透了,车子竟然还抛锚,你们一定很郁闷吧!”梁溪回过头,望着纪沉鱼的眼睛道。
纪沉鱼静静地看着他,同样也在心里把这人衡量了一通——够年轻、够阳光、够热情,贺言舒的取向终年如一。
“谢谢你愿意载我们。”纪沉鱼开口,却是望着贺言舒说的。
“不谢。”贺言舒专心看着路,面无表情道。
见贺言舒不怎么理自己,纪沉鱼又微笑着看向梁溪:“二位是出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