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从被救出来后,他就经常梦回那个地下室——充满福尔马林的森冷恐怖地下室里,温文尔雅的男人像个走火入魔的恶鬼,将他与那个躺在透明玻璃仓里永远不会苏醒的少年囚禁在一方小天地里。

他从一开始的茫然失措到不可置信的荒谬,再到愤怒惶恐直至恐惧崩溃。

就算后来在戚旸的陪伴下慢慢走了出来,这也成了他心里难以磨灭的阴影、障碍,一旦触碰就是崩溃。

可他没想到一觉醒来,人变小了。

就在他跟戚旸结婚的当日,他只是多喝了几杯,被戚旸扶回房间小眯一会儿,一睁开眼竟然回到了十一岁这年。

他恍惚,不敢相信,把这一切当成一场梦。

直到他刚才无意中看到站在车外的身影——鲜活有呼气的,不是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唯一与他‘作伴’的灰白死气沉沉的尸体。

可……

严春玉睁开眼,满目都是茫然之色——今天都三十一号了,可魏英韶不是说那个人在十月二十五号自杀了吗?

难道是他记错了年份?

厌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他跟梁不厌的两位舍友在会所吃饱喝足,姗姗来迟的白天璟又带他们去了三楼娱乐区的包间,喝得不知今夕是何年,才在迷糊中被一个身上有莲香味的人给抱回了家。

次日中午,他从宿醉中缓缓睁开眼。

昏暗的光线依稀可见熟悉的装潢,但空气中弥漫的陌生气味让他混沌的意识骤然惊醒。

他噌地坐起身来,放眼打量间,昨晚的记忆也慢慢回笼。

大片记忆充斥着那喝醉后三人的鬼哭狼嚎。

唯一清净点的记忆是模模糊糊中,好像有人在他耳边说了句‘怎么又喝这么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