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梳着油光滑亮的大背头,高扬的头颅不复三个月前的焦躁和惶恐,显得整个人意气风发,一派小人得志的模样。
厌只看了一眼就别开了脸,接过保姆递来的热茶,刚端到唇边,耳畔就响起了梁安国状似惊喜的声音。
“不厌?”
对方边冲过来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梁安国说着,一屁股坐在厌的身边,抬手就要去揽他的肩膀,
厌似能预测,在他刚抬起手的瞬间,猛地扭过头来,给他甩去一记眼刀,扎得梁安国的手臂僵在了半空。
气氛凝固了一瞬。
两相对视的眼神都起了变化,仿佛涌动起了不可言说的暗流,谁知下一刻梁安国主动别开眼,退缩地收回手,讪讪一笑:“你这孩子,就几个月不见,怎么还跟大伯生疏了?难道是还记着之前大伯的气话?”
闻言,厌思索着端起热茶抿了一口,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才梁安国的眼神里似乎有心虚一闪而逝?
想到这儿,他放下杯子,不答反问:“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
梁安国身体一僵:“你听到了?”
“看来是我的话不管用。”说着,厌站起身来,拎起行李箱准备上楼:“公司能救回来是你自己的能耐,我一没出力二没帮忙,就不沾你这个光了。我这次回来就是准备把户口迁到学校,等我办理完手续就走。”
厌之所以这样做,其一是不喜欢梁安国。
梁安国这人就是典型的为了利益,连血缘亲人都能卖的货色。
这种人,要不是占了梁不厌唯一亲人这个身份,他也不用这么迂回。
其二是他不信梁安国有能力将公司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