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公子’这个称呼惹得付钰有些不满。
他撩了撩眼皮, 松开反复缠绕在食指上的两缕长发,抬起眼皮,淡淡道:“叫你前来,是为两件事。”
说着,示意付君泽先入座。
付君泽悬了一天的心终于迎来了最后的判决,他依言在付城主的身旁坐下,不敢去看跪在堂内之人,只侧耳倾听老祖宗的话。
“第一件事是祝氏与百里氏全然不把我付氏放在眼里,合谋替换新郎,给你戴上一顶绿帽子,将我付氏的颜面踩在脚底下!”
话到最后,语气陡然变得冷厉起来。
萦绕在空气中的念力随着老祖宗话音的落下而骤然暴动起来,压得在场之人齐齐白了脸,额头更是渗出豆大的汗珠。也让张嘴想说什么的付君泽被浓烈的信引呛得当场咳嗽不止。
唯一没事的厌挑了下眉,用手肘捅了下付钰,示意他戏演得差不多就得了。
他对威慑这些人没什么兴趣,这事换他来也能做,他现在就想看祝闻琅的选择——
“第二件事是……”
空气中无形暴动的念力一敛,压在大家心头的沉重压力消散,付钰刻意将话停在这儿,抬眼一一扫向跪在下方的七人。
这七人分别为祝氏两口子,百里氏大房两口子与其子百里晟,儿坤祝闻琅,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百里氏的当家家主百里嘉。
这七人除去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百里晟,个个神色各异。
祝叶青是惶恐不安,已没有半点先前蹲地牢时的镇静;其坤君祝齐氏悲哀中裹挟着愤怒;百里氏大房两口子除了愤怒,还有对儿子伤势的痛苦;而祝闻琅哭得就跟个泪人一般;唯有年纪最大的百里家主神情最为镇定。
但若是仔细瞧,依稀还能辨别出百里家主眼中的悲凉。
显然是对城主府能放过百里家不抱任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