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空手而归, 就坐在闺房双手托腮, 拧着眉毛陷入了深思。
坤父自小就待他冷淡, 爹说是因为身子不好的缘故。
可他好几次从坤父的眼中看到了坤父对自己的憎恶,随着年龄的增长, 坤父对他的憎恶就更明显,甚至都毫不遮掩,因此比起坤父之言,他心中的天平更倾向爹的说法。
坤父的身体明明是因为生他之时出了意外才导致的。
而舅舅是在他还未出生之时就外出闯荡了, 多年未归, 又怎会害死外坤父?
而且, 舅舅可是年少独闯魔教,十五年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红莲君, 怎么可能会是坤父口中那等卑劣之人?
付虞有付君泽相护,便是付城主夫夫因他身份之顾不甚亲近,却也从不曾为难过他。
而府中也没其他兄弟姐妹,是以,他生活的环境相对和谐而简单,就保存了他的单纯和赤子之心——且他还年少, 没有历经风霜的摧残,世界除了黑与白,还更相信亲近之人的言辞。
“迎春, 来给我梳妆。”
他暂且放下坤父的话,一扫萎靡和纠结,舒展眉头,恢复了活泼,开始梳妆打扮,期待着等会儿与舅舅的第一次见面。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午时初。
盛装打扮的付虞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花,在侍从来禀告之时,欢快地奔向前庭的膳厅。
当他飞奔到膳厅外时,他紧急放慢步子,紧张地扶了扶插在头上的发簪,又理了理跑得有些凌乱的衣裳,喘匀了呼吸,迈着别扭的小碎步,缓缓踏入膳厅。
厅内气氛严肃,感染得本就紧张的他不由地绷紧了心弦。
“虞儿来了。”
坐在主位下首的付君泽瞥见他,抬手招呼了一声:“到为父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