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面无表情的狱卒推入牢房的曹景丰已然被剥去了官服, 只剩下一身囚衣,然而更令他惶然的是, 他似乎在刚才瞧见了睿王也在这里。
“大胆曹景丰,你将毒药加入墨汁后书写奏折递交给陛下, 实乃弑君谋逆之重罪!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前来提审他的官员乃是刑部尚书, 是他过去数次试图结交的大人物,然而如今会面却是在这冰冷刺骨的凶牢里。
曹景丰恍惚了一瞬间, 又很快摇起头来:“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啊!”
刑部尚书冷哼一声:“哦?那你倒是说说你冤枉在何处?那致使陛下昏厥的毒药已然在你的奏折字迹里被发现, 不是你下的毒, 又能是谁?”
“是……”曹景丰想起方才那一瞥, 不由咬了咬牙,“是睿王威逼了下官!下官是身不由己!“
“那你便细细说来。”
得了主审官的话,曹景丰便不再犹豫,不仅将睿王如何安排他下毒的过程说得详详细细,还添油加醋了一番,试图缩小自己在其中的部分。
然而这桩案子非同寻常,涉及的不光是皇帝龙体的安危,更是关乎皇室宗亲的名誉……谁都不可能放松一丝一毫。
那些物证和口供被悉数记录在案,上承到了老皇帝面前。
他身上的毒素在这几天的调养里逐渐去除了大半,只是精气神上比之过去要苍老了许多。霍雪宁猜测大约是睿王的事伤了他的心,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过她向其请了旨意,特意彻查了皇帝中毒那日所去的场所和所用的一切物件,倒是被她真的找到了蛛丝马迹。在那堆朝臣上疏的奏折里,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说不上是什么,但与普通的墨香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