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红艳的苹果,又像是跌落在他窗前的灰雀。
那双玻璃糖般透亮、又总是蒙着一层清冷铅灰的眼瞳专注地注视着他,齐木流弦随意地托着自己的脸,用小拇指沾了些嘴角的番茄汁水,轻巧地用舌尖舔掉了。
齐木流弦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从他的身上挪开过。
“有兴趣啊。”他只是很随意地这样说道。
而内野眼中的火热却已经掩藏不住了。
。
安室透来给内野上菜时,略微听见了一点他们的谈话内容。
“原来现在是在山里专注拍摄鸟类,怪不得这样一副打扮。跟以前真是判若两人,我刚刚看见流弦你的时候,乍一看还真没能认出来。”
那个穿着得体、打扮时尚的男人态度很热络,看起来聊得很开心。
但齐木流弦态度只是淡淡,脸上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听着男人的喋喋不休的大段话语。
原来是这样,安室透倒是解开了一个疑惑,所以那个少年才会背着这样一个巨大的旅行包啊。
不过现在学校也没有放假,能有时间长时间去山里拍摄鸟类……那少年是职业摄影师?
只是脸长得年轻吗?
“客人您点的黑咖啡和三明治。”安室透放下餐点,微微颔首。
男人也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目光一直黏着对面的少年。
“……今天晚上……要不要来我家谈一谈合作……”
安室透拿着托盘走远了,只隐约听见一点杂碎的声音。
他身为公安警察的敏锐第六感让他意识到了些不对劲,下意识地回过了头去。
他才刚走没多久,内野的手已经按捺不住,悄悄伸了过去,摸到了齐木流弦搭在桌面的指尖,暧昧地摩擦了两下。
昏黄与白皙,粗糙与细腻,那两只手的交界之处显出了如此分明的区别,给人的冲击自然是分毫不减的。
而齐木流弦只是微笑。
摆在他面前的三明治只吃了一半,热牛奶也只喝了一点,之后便纹丝不动地放在原地,现在估计已经有些凉了。
安室透有种预感。
估计接下来齐木流弦也不会再碰那些餐点了,这些食物,只能可惜地浪费掉。
他心中有了决断。
安室透拿着托盘走回了收银台,找出笔,随意撕了张纸条,快速地在上面写了一行字以后,又拿了一份草莓蛋糕,将字条平整地塞在了草莓蛋糕底部。
他又端着托盘,朝角落里的那一桌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