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内野的表现是出乎意料的镇定,他阴沉着脸,如同被污蔑了一般怒不可遏地问道,“就算我确实隐瞒了一些事情,但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杀死的他吗?”
“一些事情?”安室透的眼神锋利冷锐,脸上反倒透出了一点讥讽的意味,“你是指你想要跟他发生性关系这件事情吗?”
这种本应遮遮掩掩、心照不宣的灰色暧昧被□□裸地揭露在了众人面前,就连见多识广的目暮警官都不禁瞪大了眼睛。
毕竟,眼前的内野已经是个年逾四十的中年男人,而死者却是个还未成年的少年!
“那又怎么样?”
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毫不留情地揭开来,内野双目赤红,还算保养完好的面部肌肉抽搐着,整张脸都迅速地涨红了起来,显然他也是有些羞耻心的,他恼羞成怒,用大吼遮掩着自己的心虚:“我比任何人都要爱着他啊!!我不可能会去伤害他!”
他显然深知自己的境况,即便在这种状况之下,依旧保持冷静,试图推脱着自己的责任,“你既然听见了那些话的话,就应该知道,流弦他也是愿意的,我根本没有必要杀人。”
“是吗?”安室透意味不明地反问了一句,“那你要怎么解释你在茶壶里放的迷幻剂呢?”
内野下意识地想往落地窗的方向看去,又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装傻问道,“你说什么迷幻剂,我可没有那种东西。”
“不要再狡辩了。”安室透拿出一个透明封口袋,里面装了一根棉签,“你当时一定很慌乱,所以才没能将茶壶盖子里的剩余液体冲洗干净。只要送去检测一下,就能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了。”
内野张了张嘴,下意识地仍想狡辩,但安室透那双蓝眸太过锐利,咄咄逼人般,像是能看穿人心最肮脏处的泥泞,让人止不住地心底发慌。
他咽了咽唾沫,又颓然垂下了脑袋,紧紧抿着嘴唇,像是默认了安室透对他的控诉,又像是在负隅顽抗。
“即便你不开口,也不承认,你所做过的事情也已经在这间公寓里留下了痕迹,”
安室透走到了落地窗前,条理清晰地从头开始叙述道,“最开始,齐木流弦如约来到了你家,你非常开心,早早准备好了茶水和点心,包括你白天承诺过的工作合约,所以这张圆桌上会有糕点的碎渣,茶壶和茶杯都是湿润的。”
“但是,齐木流弦却忽然毁约了,他可能是后悔了,也可能是发现了那份工作合约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诱人,总而言之,你们的交易就此告吹了。否则的话,就如你所说的那样,如果他是自愿的话,你根本没有必要使用迷幻剂。”
“本来这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交易破裂,合作中止,你们两人虽然不欢而散,但他不会死,你也不会落入现在的处境。”
“你们又懂什么?”
内野终于开口了,他的情绪有些崩塌了,连语气都变得激烈了起来,“两年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爱上他了,我真情实感地追他,跟他表白,他却为了躲我,转学、搬家、注销手机号,彻底地消失在了我的世界之中!”
“谁知道他这一次会不会再次消失?!我是不得已的!我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