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没想到,回到学校时,老师把她叫走,明里暗里让她主动退学。她这才知道钱浩那位颇有手腕的父亲竟是学校董事长。
汤晚晚父亲入狱以后,她本就是举目无亲,没有一个依靠。如今又被退学,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当天晚上买回了几瓶子酒,一边哭一边把自己灌醉。迷迷糊糊间,她拨通了司临的电话,哭得十分厉害。
“我没有书读了。”
“我好想我爸爸。”
“不是都好好的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哭得睡着,次日醒来时摁亮自己的手机,发现仍在通话中。电话那头的人呼吸清浅,仿佛能闻到他衣服上柔顺剂的清甜气味。
那天中午司临过来找她,见她住的地方是个十平米的小破房子,东西没处搁,全都乱七八糟堆在一起。
一张床贴墙放着,几乎占去了一半空间,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这是个半地下室,阳光很难照进来,处处一股潮湿的霉味。自她父亲犯了事以后,她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日子过得委实艰难,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如今又被学校偷偷撵出来,以后的日子,她一个小女孩要如何过得好。
司临起了恻隐之心,目中一层水光淡淡浮上,很快被他掩饰下去。他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当最后一缕光线从锈迹斑斑的窗户外移开时,他扭头对汤晚晚说:“你愿意跟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