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如此想,越觉得此处的林木都变得阴森可怖。盈欢便与宝婵循记忆中的路折返,才走出几步,便听得一个若隐若现的脚步声靠近。
盈欢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听见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原来是迷路了。”与脚步声一道响起的是话语。
盈欢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又猛地落下,看着那双熟悉的圆头厚底靴,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她轻拍了拍心口,显然被吓得不轻。
傅如赏上前几步,牵过她手,看她泫然欲泣的微红眼眶:“看你没在,怕你迷路了,果然是迷路了。”
他在调侃她。那是她来傅家的第四年,被人约去府里玩,结果在人家府里迷了路,又傻不愣登地,竟也不知道寻个人问问,就带着宝婵瞎走了一通。那时他恰也在,实在看不下去,才让下人去领她回去。
可盈欢显然没听出来,小声嘟囔:“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会迷路?这府里上下这么多人,我又不是没有嘴。”
她一顿,声音更低:“我是怕……”那个谁嘛。
她没讲完,傅如赏却听明白了。
那天还信誓旦旦说她没关系,结果这么怕。不过思及上回丹阳一事,傅如赏叹了声,安抚她情绪:“好了,回去了。”
盈欢原本还只红了眼眶,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宽厚背影,鼻头一酸。她能依靠他,但是他好像都没依靠过旁人,就这么长大了。
盈欢低头走神,没注意他什么时候停下的,因而一头撞在他胸口。
她啊了声,抬头看他,有些怨念。
傅如赏神色正经:“不如我寻个由头送你出去待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