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真要对自己做什么呢?再严重一些,倘若他折磨自己呢?
傅盈欢无声地叹息,看着铜镜里自己的脸,眼下的乌青昭示出她昨夜没睡好的事实。昨夜提心吊胆了一夜,怕傅如赏去而复返,因而整夜都在半睡半醒的状态里。
今日这一圈乌青,瞧着甚是难看。不过左右也无人看,她拿脂粉盖住,便可装作无事发生。
很快便有人备好热水与浴桶,傅盈欢不习惯被人伺候沐浴,便将她们都遣出去,一个人踏入宽大的浴桶。
热水瞬间将她整个人淹没,紧绷的精神仿佛得到放松,傅盈欢闭目养神,放空一切,只享受这片刻的欢愉。
她泡澡得忘我,连外头动静都没听见。
傅如赏过来之前,嬷嬷已经将他训斥了一番,大意是说他如此草率,日后必定会后悔,也对不起新娘子之类,也将安排都告知了他。
“傅大人,既然老奴是奉皇上之命来的,也请大人别怪老奴用皇上压大人一头了。”
傅如赏抿唇未语,左耳进右耳出,来了这新荷院。
昨夜之事,历历在目。傅如赏薄唇紧抿。
她那样的畏惧自己,他本应该感到高兴,却没来由地一股无名火起。
离开新荷院后,径自去了书房,处理了一夜的公务。直到近五更天,才在书房里暂且歇息。
至天光大亮,傅如赏捏了捏眉心,眼下乌青与微出的胡茬掩不住疲惫与困倦。他看了眼时辰,命青采伺候简单收拾了一番。
她此刻应当很高兴吧,逃过一劫。傅如赏无声冷笑。
“去新荷院。”总不能真让她如此轻松,毕竟他是这样的饱受折磨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