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赏联络禁军,已经封了城门,连夜排查可疑人员。他忙起来的时候,本就比较用心,加之前几年家中只孤身一人,便下意识忘了这回事。
这会儿见着傅盈欢,才想起来还约了她吃晚饭一事。这会儿时辰已经很晚,早过了吃晚饭的时间。傅如赏与傅盈欢两相对望,只有檐角那盏风灯孤独地打了个圈儿。
傅盈欢先开口:“你可吃过晚饭了?”
傅如赏摇头,别说晚饭,他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那便去吃点吧,正好,菜还没撤。”傅盈欢低下头,有些不适应。她从未如此平和又家常地和傅如赏交流过,从前在家里,除了冷眼旁观便只有鸡飞狗跳。
傅如赏嗯了声,跟在她身后。看她影子落在灯光下,拖得细长,恰好落在他脚下。
傅如赏一路踩着她影子,行至新荷院。门口的婢女行过礼,迎他们进来。夏日天色炎热,菜不好热,因而还是冷的。
她解释:“我不知你今日有事忙,所以……”
他倒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入了座。
傅如赏今日的确是忙,连官服都未来得及换下,因而连佩剑也在。他解下佩剑,沉甸甸地往桌角一放,让盈欢心中一惊。
因他总喜欢冷着张脸,不爱笑,也不喜与人谈笑,外头给他取了个不好的名字:冷面阎王。这名字由来,因为只要傅如赏出面,几乎都是家破人亡的事儿。倒也有几分贴切。
这名字落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调笑的东西,可落在本人心里,定然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