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找了上海最好的律师打这场官司,律师叫周远鸿,关洁之前跟他在医院见过一面,周瑶的堂哥,也是祝政的大学好友。
周远鸿得知祝政是因为一个女人弄成这样,满脸的不赞同。
到医院探望祝政病情时,周远鸿看到关洁,短暂遗忘自己的律师职责,朝关洁轻飘飘地说一句:“如果跟他谈恋爱的人是我妹妹,她一定不会让他躺在床上生死难卜。”
彼时关洁肩膀靠在门口的墙壁,赤/裸/裸迎上周远鸿的质问,脸上只剩歉意、难堪。
离开前,周远鸿用录音记录完这起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胳膊夹住公文包,路过她时,交代两句:“我会让这个张远以及他的小弟后半生都待在里面反省。”
“你如果真的心疼他,就对他好点吧。”
关洁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回应周远鸿。周远鸿也没指望关洁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没等她回应,直接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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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政醒来已经接近天亮。
他睁开眼,第一眼瞧见的人便是关洁。
她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蜷着背,手里捏着一支未点燃的烟,时不时抬手擦一下眼睛。
祝政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她在擦眼泪。
她状态很差,从出事到现在没进一粒米、一滴水,整个人面色惨白,从头到尾都狼狈。
眼神空洞、呆滞,像没有生命的牵线木偶人。
祝政戴着氧气罩,手背插着管子,周围全被医疗仪器包裹,他尝试出声叫她,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怎么也发不出音。
眼看关洁咬住嘴唇,双手抱住脑袋,推开椅子,整个人不断地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