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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半,关洁接到了酒吧老板的来电,得知酒吧转让给了别的老板,要重修装修一遍,她这两个月不用去驻唱了。
难得空闲,关洁换了身衣服,收拾完东西准备回趟家。
房子租在北外滩,家在闵行区,中间隔了好几个区。
关洁转了好几趟地铁才踏上闵行区的土地,这几年上海发展迅速,连带着闵行也成了重点发展区域。
老房子拆的拆、重建的重建,早已不是原来的面貌。
关洁家在七宝街附近,里面还保留了几分老上海的模样。
一到弄堂口就能瞧见两旁堆得整整齐齐的自行车、电瓶车,横在左右屋檐的晾衣绳,夏天上面挂满了花花绿绿的短袖短裤,冬天倒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挂。
关洁轻车熟路绕过几家住户,再转两个弯,一路走到89号才停下脚步。
她脚还没来得及踏进去,屋里便传来哐当哐当的响动声。
啪的一下,一张木制藤椅被人从里屋扔出,砸在门口的墙沿,再顺着坡滚到关洁脚边。
藤椅被这么一砸,早没了骨气,四分五裂躺在地上,正式寿终正寝。
“关珍容,老子耐心有限,这钱你今天不还也得还!你去偷也好,卖也好,要拿不出来钱,就别怪我张远心狠手辣。”
屋内,一道凶狠、粗犷的男声响起。
“张哥,在宽限我几天行不行??你搜,你搜,我真没钱。能不能看在上次我俩睡过——”
“我宽限你谁来宽限我?深哥说了,我今儿收不回钱,就断我一条腿。你说,是我腿重要还是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