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妈妈把这个年饭聚会给取消了,显然,她是对自己的亲弟弟一家人失望了。”
“到了我爸的追悼会,他们全家只有舅舅和小表弟作为代表过来了,那些没有出现的人,他们甚至都懒得编个理由给过来,就根本没有意识到也许自己还是需要有所解释的。”
“是啊,我当然是觉得自己是有着很充足的理由的了,我就是固执地认为,任何正常的感情它都应该是彼此相互给予的。”
“没有人就必须是无条件地要对另一个人不停地去付出,同样地,也不应该有人就理所当然地只是去享受别人给予自己的好,而又可以理所当然地无动于衷。”
“一个良性的状态之下,付出的人就不应该有自己犯了贱的感受,而接受的人也不应该自以为就有着索债的资格。”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手已经是被林远辉握了过去。
这是继上次在墓园里说起父亲之后,她第二次在他面前这么尽情地倾诉了,他静静地听着,心里有些疼惜,她的自信和坚强有一半是先天而来,而那另一半应该就正是她一直不断地对于自己所经历过的事情进行着思考。
所以她爱憎分明,又足够果断决绝。
他找了个地方把车靠路边停了下来,拧开了一瓶水递了过去。
舒颜接过来喝了两口,把瓶子递回给他。
他也喝了两口,“还喝吗?”
“喝。”
等到她把那瓶水都喝了,他问:“心情好些了吗?”
“嗯,说完了就好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