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很怪。
有点疼,但也不是很疼,实际上他应该会很疼的,但在他因为自体内蔓延的疼痛挣扎的时候,他听到那个声音用冷漠嫌弃的语气自言自语道:“没进化完全的生物痛觉这种东西可真麻烦。”
然后痛感就几乎全部消失了,不过他依然能感觉到那些缠绕他身体的触手在他身上不断游走,像是在寻找什么,甚至有一些触手将自身能量化后顺着计时器钻进了他的身体里,他觉得体内又酸又涨,像是随时可能被撑爆开,可那些钻进他体内的东西却无视他的挣扎反抗,强硬地一点点侵入更深的地方,占据了光粒子活动的空间,被填塞得满满的感觉让他窒息。
那个怪物想在他这里找到什么?他的身体里能有什么东西?
他想不出答案,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思索答案,他的身体因为这场平和的酷刑而绵软无力,意识也昏昏沉沉,他觉得他应该知道什么,但实在没有力气从那些碎片的记忆中再去翻找蛛丝马迹。
他就这么在一个怪物冰冷,柔软,又黏滑的触手拥抱之间失去了意识。
当遮天蔽日的黑暗消散,夕阳的余晖洒落地面,目睹恐怖怪物像空气一样消失的精英胜利队队员集体面面相觑。
他们不知道那怪物是什么来路,不知道它现在跑去了哪里,不知道对方袭击了特利迦奥特曼又好像没把他怎么样的目的是什么,但毫无疑问,他们现在有个很大的麻烦。
特利迦躺在街道的废墟地上,显然是毫无意识的状态,眼灯暗淡得像是快要彻底熄灭,可离奇的是他的彩色计时器却重新恢复到了能量充足的蓝色,以及分明在长满了弯刺的触手中打过滚,但他身上也没有丝毫伤痕——当然这点可以勉强归结于奥特曼的皮肤坚韧程度,只是他身上那一层黏糊糊的透明液体着实让一切都显得不那么对劲。
就好像那个怪物把特利迦含进嘴里尝了尝味,觉得不合胃口吐了出来似的。
当然把那些液体想象成口水的话,就恶心得有点超出人类的大纲了。
话虽如此,这些粘液倒不是什么难题,他们操纵飞机喷些水给特利迦洗洗干净也没什么技术含量——现在的问题是,战斗结束了,搜索营救行动要展开,破损的公共设施要修复,人们需要恢复生活和生产……战后工作繁重无比,可一个五十几米高几万吨重的大家伙就这么躺在街道上,甚至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会在无意识中翻个身,这个问题就很严重。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个选项:要么把特利迦喊醒,要么把他用运输机吊起来转移到无人区。
选项一考验的是生物学——论如何喊醒一个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昏迷的奥特曼。
选项二考验的则是科技树——纵观人类历史几千年,真没谁运过这么大这么重的活物,他们也不可能现在开工去造一个特制的运输箱,单靠空吊绳索的话……还是那句话,万一特利迦在无意识中翻个身,那就是场巨大的灾难。
圣彰人在脑子里思索强行把特利迦变回光装到胜利火花棱镜里的可能性,然后意识到他们这群面面相觑的人群中间,少了某个非常重要的家伙。
“剑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