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风雪寂静。
夏蒹静静看着他的脸,他半跪在她面前,指尖动作很轻,显得很温柔的给她穿上绣鞋。
*
吃饭时,夏蒹整个人都晃似身处云端。
指尖发软,她努力将面孔恢复的正常且平静,忽略身畔裴观烛桌下玩着她衣裳系带的苍白指尖。
裴玉成在说话。
裴云锦时不时搭腔。
终于,夏蒹听见了裴观烛的声音穿插进来。
却并非如同往常道吃完了要带她回去,而是对前面说了句,“这样么,那父亲回金陵要回几日?”
夏蒹微愣,夹菜的手顿住,转头看向裴观烛。
少年来时穿着的白色狐裘披在缠枝木椅上,裴观烛端着筷子看着裴玉成,察觉到她视线望过来,他转过看着她,微微歪过头,漆黑的眸子有些不解。
“老宅烧毁严重,上次修缮不妥,此次要我盯看些时日了,”裴玉成皱眉道,显然对此事甚是烦厌,“正巧圣上要我回金陵有信要送,也不算白耽搁一回功夫,不然来回折腾,又要有些时日了。”
“偷工减料的实在令人厌恶,”裴云锦道,他面上伤口未愈,化成了结痂,落在他白皙的脸上,这些日子不知为何,裴云锦再也没有找过他们的麻烦或不痛快,“父亲确实该回去盯着瞧看才行。”
“我一人不行,”裴玉成端起碗喝汤,吃完了嘴里的,才看着裴云锦,“你也跟着我回去帮衬。”
夏蒹听着,莫名心头一紧。
裴云锦若是跟着回去......这个裴府,除去那些压根不爱说话的下人,便只剩下她和裴观烛了。
不知为何,夏蒹感觉自己也是疯了,她第一想法,竟然是那这下裴观烛恐怕白日间也要缠着她欢爱了,届时该如何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