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没太听懂这女人的意思。
明明昨夜说好了,他会将夏蒹接到他身边来,为何今日却换成了苏家这庸子去领了呢?
裴观烛将滴滴答答往下落着雨水的伞收起来,却没立到墙沿,只用手拿着伞柄,嘴角是弯起来的,一双眼睛却没有任何神情。
“嗯,下着这样的雨,也辛苦苏兄专程出来一趟。”
“没——”
“人,”清朗温和的声音打断他的话,裴观烛歪着头,“我可以接走了吧?”
“自然......可以。”苏循年不甘心的落下眼睫瞥了眼夏蒹,但这姑娘偏偏就生了个这样独特又拧的性子,一眼也不看他,直直朝着裴观烛走了过去。
裴观烛朝她看过来。
少年一双漆黑的瞳仁儿进不去一丝光亮,阴郁的有些古怪,身上檀香混着雨水,见她走到自己跟前,好半晌,眼睛才弯了起来。
“走吧,夏蒹。”
苍白的手掌伸过来。
夏蒹看着他雪白的衣袖垂落下来,将手放进他冰凉的手心。
他一直在伞下,掌心里怎么会有雨水呢?
指尖相扣时,夏蒹出神的想。
二人共撑着一把油纸伞出了厅堂。
外头雨势颇大,打在伞面上宛如珠落玉盘,少年身上檀香味染,夏蒹忍不住深深吸进一口清凉的空气。
“夏蒹,”少年冷不丁喊她,侧过头看着她道,“我母亲死了。”
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