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雨声渐大,噼里啪啦砸到马车顶上,天色极为阴沉,从外吹进雨风,宫灯一晃,搅得少年漆黑瞳仁儿好似也散下一片极为暗淡的波涛。
“心若明镜,眼如镜池,仅此而已,并无太大含义。”
心若明镜,眼如镜池。
这话,尤其是前一句,夏蒹印象里好像一直都是形容那种极为坦荡,心无杂念的人。
杂念。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裴观烛确实已经走出了凡人的七情六欲。
但偏偏,夏蒹就是觉得有些不对。
裴观烛的父亲,想要表达的意思真的仅仅如此吗?
兴许是一夜思绪过多。
夏蒹与裴观烛当天回去苏府的夜里,夏蒹便昏昏沉发起了高烧来。
四下灯火不灭,夏蒹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发昏一晃,还没来得及寻到要寻的人,便觉熟悉的,染着檀香的冰凉手掌触上她额头。
夏蒹勉强抬起眼皮,视线朦胧,像是在做梦,她对上了裴观烛的眼,那双内勾外翘,眼尾狭长的凤眸。
“睡吧,小暑。”
冰凉手掌盖上她眼皮,夏蒹头脑发昏,听着自己轻轻应了声嗯,思绪渐渐掉进一片漆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