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声音回的轻且慢。
倒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完便用油纸伞将自己遮住了。
苏循年收回视线,扬起个笑,“原是如此,那我便安心了。”
“嗯,那我也先带这小奴回去了。”裴观烛轻点了下头,手捋了捋墨发上被雨丝溅湿的红色发带,雨水自油纸伞面往下滑到地上,苏循年听着他说要那小奴上来,避开距离垂下眼皮时,视线一下定住。
“裴兄的鞋怎的全都湿了?”
夏蒹脚步一顿,将伞往下倾,果不其然,裴观烛的银白色靴子不仅溅湿了,还染上了污泥。
而裴观烛的礼节是出了名的好,坊间曾有过传言,金陵裴府的大公子就连步子都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裴观烛在雨天根本不可能会溅湿鞋子,这是连夏蒹都知道的事情,更别提苏循年这些常在京师居住,与裴观烛之前便有过照面的人。
“我急着想要见她呢,”裴观烛垂下眼睫,不慌不忙牵过夏蒹僵硬的手,迎着苏循年的视线弯起眼角,“你能理解吧,我不想看到她和除我以外的男子在一处,尤其是你。”
苏循年面色极为难看,盯着二人紧牵的手,忽然起眼看向夏蒹。
少女那双给他熟悉感的秋瞳稍定,轻轻眨了两下看向他。
苏循年眯起眼盯她良久,却再没了话,面孔僵硬连礼都没行一句转身便往游廊另一侧走了。
夏蒹被裴观烛牵住手上了台阶。
熟悉的檀香味染着股陌生的香调,少年靠她极近,夏蒹听见他轻笑,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就好像她的梦,少年在她“梦”里的悲伤也荡然无存了,他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那样。
“他可真令人讨厌,我不喜欢他。”